蘇辭坐在他身側的椅子上,淡道:“怕打攪殿下的雅興。”
即墨羽見沈幽也在旁,急忙岔開話題:“沈姐姐,你也來了,快,咱們去行宮中轉轉,本殿下帶你瞧瞧去。”
蘇辭道:“本官也一道去。”
即墨羽本是想甩開蘇辭,蘇辭偏要一起去,他也沒轍,故意靠得沈幽近一些,還牽她的手,蘇辭默默的瞥了一眼,身邊二人很是歡快,把他這個輔國公晾在了一邊。
即墨羽道:“沈姐姐,冬日的時候,咱們來這里泡溫泉,泉邊的梅花開的可美了,再溫一壺佳釀,如癡如醉。”
沈幽道:“真的有溫泉?我們姜國也有,我小時候經常去山里泡溫泉來著,泉水里還有小魚,好玩極了。”
“姜國好玩么,也帶本殿下一起去耍?”
“這要大人同意才可以的罷。”沈幽望蘇辭,蘇辭面無表情,拋來一句:“不怕死,你就帶,本官絕不手軟。”
沈幽往即墨羽身邊靠了靠,低頭對他講:“大人經常欺負我,你別害我了,我可不敢帶你。”
即墨羽亦是低聲說:“輔國公果真如外人所講,心狠手辣,整人很有辦法。”
她頭如搗蒜:“嗯嗯,的確是這樣的。”
二人嘀嘀咕咕,蘇辭都聽得一清二楚,他面色越來越難看,比這夜空還深幾分,前頭一方草地上擺了個臺子,原來是今日參加會試的學子在此地斗詩,斗詩就斗詩,他們的獎品不是金銀財寶,也不是文房墨寶,居然是一位絕色女子,這位女子是戎狄那邊的的戰俘,由禮部挑選送來,聽說是個雛妓,今兒是她的初夜。
沈幽聽即墨羽繪聲繪色的講解比賽規則,面紅耳赤:“怎么這些文人雅士干的事情一點也不文雅,斗詩就斗詩,整人家雛妓作甚?”
即墨羽一臉興奮,拽著她往人堆里擠,戎狄的雛妓就坐在臺子的正中間,她的身邊立著兩個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文采斐然。
沈幽走著走著與個子小一些的即墨羽走散,她立在原地,舉目張望,不見殿下的影子,想來這是行宮,殿下身邊保衛的人很多,她也不擔心,忽然周圍爆發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原來是今日的頭名已經由考官票選出來,臺上一位文弱書生奪冠,那位雛妓有些驚恐,雙手放在膝蓋上,緊緊抓住衣裙,她也不過十四五歲,比沈幽還小一些,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那等羞恥之事,沈幽也不禁替她捏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