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人是六年前的宮變中存活下來的前朝余黨,一直伺機報復本官,他們偷竊兵器,將本官引誘出長安城,一路追蹤至此,設置陷阱,讓本官入套。”
“驪兒也是他們的人?”明明是個手無寸鐵的姑娘,居然是個刺客,出乎沈幽的意料。
“嗯,今夜她給本官倒的酒里,下了毒,若不是本官早有預料,服用了解毒藥,恐怕現今你就得面對一具尸體了。”
他說的云淡風輕,沈幽聽得心驚,她伸手拍了拍蘇辭的臉,他不高興的瞪她,聽她說:“還好還好,你比較聰明,曉得先服用解藥。”
“呵,這種下毒的小伎倆,本官見過幾十次,不聰明些,本官的骨頭都成灰了,早死的透透的!”
“那么大人你、是明曉得酒里有毒,也要喝下去的.......”她莫名的心疼起來,毒酒雖然毒不死他,總歸有些不好的作用,誰曉得他到底難不難受,在他這個位置,真的有許多常人理解不了的無奈。
她又開始胡思亂想,蘇辭單手揉搓她長長的秀發,道:“本官豈會那么容易死,本官還要留著命娶你。”
“你自己要多保重.......”她輕聲說。
“嗯。”
他應下了。
“明日帶太子殿下一同去么,那么危險的地方,帶他去是否不大妥當,萬一他有個長短,陛下肯定會怪罪大人。”
“此番帶他出來,正是讓他看看天下之大,讓他曉得,到處都有危險,趙國未來的國君,不該養在深宮之中,做籠中之鳥,本官的初衷,是讓他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這是他真實的想法,外人說他有謀權篡位的念頭,可是這么多年,他并未否認,也沒有承認,殺戮太重,被命運的洪流推到這個位置,不上不下,已沒有退路。
沈幽抬起頭,眼底雪亮:“其實大人一點也不壞,在我心底,大人是個很好的人。”
得了她一句肯定,蘇辭臉上泛出幾許溫柔笑意,手指一圈一圈勾著她垂落的烏發,烏發下半隱半藏的巴掌大的清雋臉龐,鑲嵌了兩顆寶石般的靈動眼珠,美妙不可方物。
“幸而本官沒養個白眼狼。”
“切,我才不是白眼狼,大人慣會看不起人。”
她重新趴下,往蘇辭懷中靠緊,窗外北風呼嘯,這世界上,只有這一處對她而言,是最溫暖之所。
蘇辭輕撫懷中之人,他睜著眼睛,毫無睡意,待懷中人睡熟,他才閉上眼。
翌日,蘇辭起的早,他一動身,沈幽也醒了,揉搓惺忪睡眼問:“大人,這么早你去哪里?”
蘇辭穿好衣裳:“處理驪兒。”
聽了這話,她立刻驚醒:“怎么處理她?”
“我處理她,你怕什么?”
“我怕血!”
她是真的怕殺人,但是她卻為自己殺了輕云,蘇辭心底一動,軟了一些:“本官若要殺她,昨夜就動手,她活不到今日。”
“嗯,留她干嘛?”
“她會帶我們去見幕后主使。”
蘇辭解釋了一番,開門喚來張煥,張煥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顆藥碗,迫塌上之人吞下去,驪兒昨夜中了迷幻藥,這才悠悠轉醒,見一屋子的人都看著自己,臉色鐵青,料想自己的毒藥沒有生效,相反,自己還落入了蘇辭手中,正要咬舌自盡,被張煥一把掐住咽喉:“你最好乖乖聽話,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驪兒啞聲道:“我、我什么都不曉得,我只是個歌女。”
“昨夜故意留下來,看我家大人怎么沒死,準備再來一刀,你豈會是普通的歌女?”
面對張煥的質問,驪兒百口莫辯,她昨夜本是對蘇辭的酒水下了毒,卻未見他毒發,不知是自己的毒藥失效,還是蘇辭早有防范,反正不管哪個理由,她都準備夜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