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劉大人原名喚劉昭,先帝尚在之時,就是先帝身邊的一個近身護衛,當日蘇辭率兵逼迫先帝自盡之時,僥幸逃脫追殺,一直潛伏在南方,后來換名,托了七七八八的關系做了這一方小小的地方官,竟然還能活到現在。
蘇辭只恨自己當初心腸太仁慈,沒有繼續追查這些前朝余孽,才讓他們有反撲之機,不過就是些小羅羅而已,今日一并處理了,也不算晚。
從宛南城出發,想南方繼續行了三個多時辰,才尋到這處頗為闊大的宅院,宅院面朝一方碧湖,蘇辭認得這個湖,此乃趙國最大的淡水湖,先前執行公務,經過此處,并未注意到這處的宅院有詭異,今日一來,才知其中玄機。
校事府三百余人圍住宅院,先進去探聽的人出來稟報:“宅子里空無一人,既無燈火,也無人聲,恐怕有詐,不宜貿然闖入。”
“沒人?我們可是看著劉昭進去的.......”負手面對著湖水的白衣公子淡淡的說,他身側的人也不知他是什么態度,白衣公子背在身后的右手大拇指緩慢搓動食指,微昂起的頭顱望向平如明鏡的湖面,清風吹拂他的長發,月色中的白衣人風骨磊落,清淡出塵。
“大人,請發令,屬下即刻帶人攻入宅子里去!”
張煥上前道。
“一百人在屋頂上看守,一百人進入宅子搜查,其余人等在外接應,本官要活口?!?
他吩咐。
張煥得令后,立刻開始布置,有一百個士兵先行入內搜查,他立在屋檐上打量宅子的情形,黑漆漆的宅院內只有野草叢生,高樹闊林,未見半個活物。
他的眼睛比狼還敏銳,于黑夜之中搜尋到獵物的蹤跡不是難事,只是這座宅子靜得出奇,只有校事府之人行動的聲響,沒有丁點其他聲音,張煥疑惑之際,黑夜中傳來一聲慘叫。
他的目光迅速落在西邊的一間廂房上,未等他動作,西邊的其他幾間廂房也傳來了慘叫聲,自己的人出事了,屋頂上的一百人都在等張煥的吩咐,只需他一聲令下,這些人會立刻躍下屋檐前去營救。
張煥遲遲不發一言,他還在等待敵人出現,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太危險,他不希望自己的人平白無故折在此地。
耳中聽到的慘叫聲越來越多,進入房間內搜尋的弟兄都不見出來,張煥耐不住,輕輕抬手,屋頂上的一百人取出弓箭,點燃箭矢上的油,帶著火光的箭矢密密麻麻射向院中,頓時院中草木被點燃,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迅速將周圍的事物燃燒。
借著這些火光,張煥帶人落入院中,他朝最近的一間廂房跑去,地上倒著一具尸體,確認那是自己的人,他掃視了一眼房間,陰暗的角落仿佛藏著無數個敵人,伺機襲擊。
每個房間都藏匿了十幾個敵人,張煥一刀一個砍殺在地,殺得雙目赤紅,眼見敵多我寡,他吹響口哨,這一聲尖銳的哨音刺透夜空,傳入宅院外之人的耳中,白衣公子冷眸淡掃:“所有人入內支援。”
這樣的哨音,是請求支援的意思。
待白衣緩緩落在院內,入目全部是尸體,有自己人的,也有敵人的,他俯身在一具尸體上搜尋什么,手中摸到那人懷中的一塊令牌,再看他的刀,以及刀口,白衣人的眸光縮了縮,這些的確是當日偷盜兵器之人。
他大步走向前方的正廳,原是漆黑的正廳,不知何時被人點亮一盞油燈,似乎有意吸引他過去。
一個身形清瘦的黑衣人背對著白衣公子,他好奇這個黑衣人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將自己一路從長安城引到這南方的一個小城池,蘇辭道:“閣下好能耐,設計好了圈套,讓本官一路往里頭鉆?!?
黑衣人唇角微彎,手中闊刀與他的身形顯得有些不配,闊刀于他,太大了。
握刀的手指很長,細而且白,筋骨之中充盈著力道,當真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