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云岫恍然,微笑:“懷姑娘真叫人欽佩。”
懷卿說:“雖然我與南宮大人無緣,但是這些年彼此也算朋友,請韓大人多多替我照應他,別讓他受太多苦,他真的是一個好人,決計不會做犯上作亂之事,我相信他。”
“此事有大理寺料理,本官與南宮大人同朝為官多年,也相信他的為人。”
他起身告辭,懷卿將人送至門外,寒風吹得她渾身發憷。
南宮雪蕭的案子,并不因為白皇后身體好轉而完結,德隆帝非常重視這個案子,他隱約覺得,其中有陰謀,尤其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還是輔國公的下屬,輔國公遠在前線打仗,按理來說這種時候不宜動他的人,德隆帝卻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將南宮雪蕭放在重犯區,除了德隆帝自己的手諭,任何人等不得接近南宮雪蕭。
懷卿在府中等了三四日,沒有打聽到關于雪蕭的半點消息,懷家在長安城內還有些勢力,幾個舅舅和表哥都在宮中任職,雖不及蘇辭官位大,多少也還有些人脈,她親自登門,拜托幾個親族打聽雪蕭的事情,得到的回復卻是,陛下要對南宮大人下殺手,現今如果輔國公不回國,是無人可救南宮雪蕭了。
她渾渾噩噩的回到府中,母親長年吃齋念佛,最近也聽說了女兒有心事,母親跟前的嬤嬤過來請她去齋堂陪母親說話,她換了身天青色的衣裳,匆匆隨嬤嬤來到齋堂。
齋堂四周的窗戶掛了竹簾,半遮半掩之中,冬季的光影晦暗,落在地板上,一塊一塊的斑痕被她踩碎,跪在佛前的母親回首,淡淡的說:“懷卿,你好幾日都沒來陪我誦經了。”
懷卿在她身后的蒲團上跪下,雙手合十,朝肅穆的佛像叩拜:“娘,雪蕭出事了,女兒想去看看他。”
母親慈祥平靜的臉龐稍稍有了一絲表情,那個表情是詫異,她說:“蘇大人跟前的紅人,會出什么事?”
“被冤枉下獄,陛下要治他死罪。”
母親的表情恢復慣常的平靜:“懷卿,蘇大人一直都是陛下眼中釘肉中刺,那個南宮大人自然是第一個受牽連的人,雖然他來咱們府里講過幾次經,我對南宮大人的印象也很不錯,但是你萬不可對他動心,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
懷卿秀眉輕擰,望著高高在上的佛像:“我好不容易放下了蘇哥哥,為何碰上了一個雪蕭,又是這般結局,女兒命中,是否就注定了,不會有姻緣?”
“緣分乃天注定,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兩個男人都不是你的良人,莫要為他們傷神。”
“可是女兒,這一次,想試一試.......”懷卿靜靜的說,冬日冷寂的光影打在她的側顏,細膩的肌膚上泛著一層溫柔的光芒。
母親似乎明白她要做什么,起身步至她跟前:“你可是我懷家唯一的女兒,將來的你要繼承懷家的所有產業,有沒有夫君,你都能過得非常好,莫要為了雪蕭去做傻事。”
懷卿輕輕抬眼,看向頭頂的母親:“可是,我喜歡雪蕭,就像小時候喜歡蘇哥哥一般,蘇哥哥不喜歡我,我也放下了,但是現在,我想嫁人了,想嫁一個真心愛我的男人,以前我會認命,這一次,我想試一試,母親,女兒不孝,請你原諒我這一回。”
她朝母親叩首,埋在膝蓋里的臉頰上滑落兩行淚,頭頂的女人聽見她吸鼻子的聲音,微微動容,懷卿這孩子外表溫柔如水,心底是十分倔強的,都怪自己,將偌大的家業交給身為女子的懷卿打理,這些年女兒獨擋一面,練就了這樣有想法的性子。
一向慈祥的母親最懂女兒的心事,她伸手扶起懷卿,仔細打量女兒,將她從頭至腳看了一遍,才道:“這件事,不該由你出面,你現在應該先找到蘇辭,讓他去救雪蕭。”
懷卿微微垂著腦袋:“女兒已經給蘇哥哥去信,路上一來一去耽誤不少功夫,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