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秘密跟隨阿布丘來到燕國,雖然阿布丘食用帶毒的野果,那毒素只要阿布丘受傷流血,就會導致傷口無法愈合,活活流盡體內的血而死,但是蘇辭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距離阿布丘十步之內,日夜都有上百人看護,蘇辭一路跟隨而來,恰巧遇見張煥被襲擊,將他救出陳瑜老兒的死士之手,蘇辭自己也受傷,傷在肩甲,新傷舊傷加在一起,左手難以扶穩背上昏迷過去的張煥,自己的十個人在后抵擋敵軍,他一人狂奔數里路,耗盡一身氣力,到了一處懸崖邊。
前無進路,后有追兵,蘇辭的左手了無知覺,曙光刺目,一輪金黃的太陽從前面的地平線升起,懸崖下是莽莽江水,向東方奔流而去。
在燕國都城外,一支浩浩蕩蕩的軍隊正急速趕來,為首的正是戎狄大將軍阿布丘,他徹夜行軍,用了六日六夜才抵達燕國,但是都城已破,他來的晚了一些。
阿布丘將軍隊停留在城外十里之處,見此處的古墳冢遍布尸體,稍加打探,才曉得蘇辭的護衛張煥被襲擊,張煥當場殺了燕國的國君陳瑜和王子陳晟。阿布丘微微一笑,問探子:“蘇辭將人劫走了,現今在何處?”
“他們一路往東方去了,那里有一處懸崖,他們沒有生路。”
探子如是說。
阿布丘掉轉馬頭:“走,先去取了蘇辭的項上人頭,再去打平國人!”
一行軍隊,五萬余人,浩浩蕩蕩朝東方跟隨而去,至懸崖邊,正值圓日初升,金光奪目,刺得所有人微瞇眼,蘇辭聽見身后噠噠馬蹄聲,他的嘴唇發白,干裂出血,回首正見一身戎裝的阿布丘威風咧咧,阿布丘已將他看作網中魚,袋中鼠,心情頗好。
“輔國公,幸會!”
阿布丘道。
“阿布丘,今兒是來捉我的?”
武功再高,也擋不住勁弩的射擊,他打不過五萬人,不知何來的自信,蘇辭此時此刻依舊顯得不屑一顧,令阿布丘惱怒。
“你我本不必要到此地步,陳瑜老兒說你會去救他,于是,陳瑜老兒賣了你的人頭給我,求我保全他兒子一命,可是,誰都沒有輔國公精打細算,陳瑜老兒死了一家子,也沒能要你的人頭,本王又豈敢亂動你,咱們好好談一談,沒必要兵戈相見,對不對?”
阿布丘說。
“你們算個什么東西,我蘇辭的人頭,可不是你們誰想拿就拿的,難道你們每聽說,我蘇辭的命,天底下只有一個人可以取走?”
白衣公子迎著寒風,長發飄蕩,面上鍍著一層淡淡的溫柔的金光,仙人下世也不過如此。
阿布丘問:“何人有這么大的本事,可以取輔國公的人頭?”
想起那個人的模樣,蘇辭神色溫和起來,帶著自豪,朗聲道:“這天底下,能取我性命之人,只有姜國沈幽。”
阿布丘聞言,由怔愣轉為欽佩:“重情重義之能人,非輔國公莫屬。”
名震南朝的輔國公,不僅能力過人,詩書禮儀亦是高人一籌,對心愛之人重情重義,實在叫人欽佩。
蘇辭看看時辰差不多,身后五萬人馬堵住去路,背上的張煥艱難地睜開眼睛,說:“大人,放下我,你還可以逃走.........”
“日后,還有很多很多事需要你去替本官辦,今天我不會放下你,我要帶你離開這里。”蘇辭鄭重道。
張煥的雙目滿布紅血絲,他虛聲說:“屬下的命微不足道,大人是國之棟梁,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大人去做,請大人一定要把西陸人趕出南朝,還我南朝安穩盛世,屬下死不足惜。”
他撐不了多久了,身上的傷口流了太多的血,從懸崖跳下去又能如何,深不見底的江水,他沒有力氣游泳,更沒有力氣再堅持下去。
如果丟下張煥,蘇辭一人尚可保命,可是蘇辭堅持要帶他走,身后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