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
對上謝靈兒那雙滿含‘擔憂’的眸子,謝長虞微微勾起唇角,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時,她單手提起謝靈兒的衣領,湊到耳邊輕飄飄說地一句:
“發生了什么?妹妹難道不清楚?我勸你今夜消停些,否則……”
在月光下,慘白的手突兀地松開謝靈兒的衣領,對方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不敢置信地望著謝長魚那副與平日不相符的冰冷神色。
謝長虞陰惻惻地一笑:“下次,姐姐親自帶妹妹鳧水。”
不知情的人聽了這句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韓青青和謝靈兒當場呆愣在地,神情僵硬。
“行了行了!瞧瞧你這幅樣子!”看著頭疼!謝勛揮手,滿眼嫌棄地打發謝長魚回去:“還不快回南苑好好清理一下。”
謝長虞早就困了,巴不得謝勛趕她走,應了一聲提步便往南苑走去。
夜空下,紅衣少女的背影單薄寂寞。
謝府大半家仆還拿著火把圍在前院,謝勛走前吩咐管家:“今夜之事絕對不能傳出去。”若是被溫家知曉未婚婦半夜而歸指不定會怎么想。
“老爺,那馬夫如何處置?”管家作揖問道。
“殺!”謝勛目露狠光,沉聲道:“你明白,處理干凈。”
“是。”
那可憐的馬夫目露驚恐,手指著謝靈兒正要出聲求饒,卻被一只看不見的黑手捂住了嘴。
“喀嚓!”
手起刀落,靜謐無聲的院壩里又多了一條亡魂。
謝靈兒嘴角藏著一抹陰笑,這般貪得無厭的奴隸,竟敢威脅到她頭上來,活該死無葬身之地。
“黃泉路上,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要找就找謝長魚吧。”
……
去往南苑的路上,謝長虞沿著青石板走了很遠。
終于,待行至一條長長的走廊,視野開闊起來。
四四方方的庭院,燈火通明,從長廊開始點燈,謝長虞能看到庭邊精心培養的花花草草,門前兩盞金燦燦地大燈籠掛在兩邊。
什么品位啊!
謝長虞心中嫌棄,推門而至,她嗅到了金錢的味道。
入門,一層輕薄紫紗掛在房頂上,正中是一張小葉紫檀八仙桌,旁邊擺放著四張雕刻精致的玫瑰椅,青金石鑲嵌屏風立在后邊,富麗堂皇。屋里東邊豎著古董架子,凌亂地擺滿了古董瓶,旁邊梨花書桌上烏七八糟的,隨意撿起一頁宣紙。
她嘴角一抽,倒是看出謝長魚宣紙上畫了一個男子,但畫工實屬太爛,爛到無法形容。
繞過屏風,后面便是一張布置精美的雕花木床,厚重的紗帳覆在外邊,隱約看到里面的錦被。
謝長虞將目光放到西南角的梨木梳妝臺上。她款款而坐,借著燭光打量銅鏡里的一張臉。
鏡中映出一張美艷絕倫的臉蛋,端正的鵝蛋臉,膚白如玉,眉目如畫,瓊鼻高挺精致,唇紅齒白。饒是頭發散亂,面色因受傷些微蒼白也擋不住這張臉蛋隨時散發的魅力!
好家伙!她暗暗罵道,原宿主仗著這么好的皮囊居然被平平無奇的謝靈兒搶了未婚夫???
那溫景梁也腦袋進水了!放著謝長魚這么個艷麗大美人兒不要,去跟小姨子偷情!
謝長虞眼神一冷。
原主之所以會遭到刺客追殺,是在前夜窺探到謝靈兒與溫家大公子——溫景梁在小樹林私會。原主氣急,要當場揭發兩人,但耳根子軟,三言兩語被謝靈兒安穩下來。
許是在那個時候,謝靈兒已經起了殺心。
到二日,去寺廟上香……也就發生了后來的事。
放心,謝長虞在心里默念
謝長魚,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