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及時朝宮娥道:“你先退下。”
宮娥帶著幽怨的眼神退了出去,宮殿內只剩下江宴與謝長魚兩人。
繼續剛才被打斷的動作,謝長魚伸手捻起枕邊的一小塊白屑,埋頭用鼻子輕嗅。
江宴同樣發現了謝長魚關注的點。
“丞相大人,這小塊白屑看起來也不像頭屑啊,到底是什么東西?”謝長魚裝傻問道。
江宴接過白屑,莫戳著嗅了下,得出結論:
“五逝毒由生長在極熱之地的五逝花制成,而五逝花因其生長屬性獨特,遇冰則化,最終化為白屑。五逝花化成的白屑會有一股枯柴的味道。”
“玄乙。”
喚了一聲,守在門口的玄乙隨及進門將白屑用干凈的巾帕包住。
“回大理寺。”他冷冷道。
之前,他在陳大江的指甲縫也看到了白屑,而現在又在枕頭處看到白屑,說明在陳大江被送往太醫院之后,兇手再次來過。
但是目的說不通。
清除陳大江身上殘留的五逝毒花瓣?完全沒有必要,這種刻意仿佛是在故意遮蓋陳大江如何中毒的真實原因。
同一個問題,謝長魚也在想。
到大理寺的路上,天街便下起小雨,一發不可收拾的,等二人趕到大理寺,傾盆大雨說來就來。
江宴先行下車,正待謝長魚下車時,一道猛烈的雷電將陰沉的天空劈成兩半。官道旁一棵柳樹遭了秧,被雷電擊中,整棵豎著被劈成了幾瓣,差點砸中前來接應的侍衛。
授江宴之意的玄乙手里拿著傘等著謝長魚,卻見半天不見響動,玄乙疑惑喊道:“謝小姐?”
江宴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的意味兒:“玄乙,上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女人果真麻煩。
玄乙還沒行動,馬車上的女子已經撩開車簾,繃緊了身子走下馬車。
謝長虞雖努力維持著鎮定,但那張絕美臉上的蒼白之色還是出賣了她。
江宴看出了一切,聯想謝長魚之前種種行為,越發跟她的影子重合上了。
他嗤笑,怎么可能,興許是這個女人天生害怕下雨打雷罷了。
那個處處跟他作對的御前郡主已經死了。
進入大理寺后,謝長魚面色才緩緩恢復回來,她望著走在前頭一言不發的江宴,開口道:“這是要去見陸文京?”
對大理寺的結構,謝長魚再熟悉不過。
在江宴掌管大理寺之前,這地盤是一直由謝長魚掌管,也包括大理寺的建筑構造,是她十四歲那年,親手畫圖讓盛京皇家建筑師打造出來的。
大理寺建造之初的目的便是專管刑部不能處理的重大案件,之前的大理寺卿因貪贓枉法為謝長虞斬殺,到后邊霸道專橫的謝長虞便親自接手了大理寺,刑部的重要犯人關押在此處。
到謝長虞死后,江宴理所當然接手了大理寺。
“恩。”
陸文京被關押在整個大理寺最干凈、寬敞、豪華的牢房。區別于普通牢房,這一間休息與出恭的區域都是隔出來的,沒有任何異味。
謝長魚來時,看到陸文京的模樣,心底亦是松了口氣。
江宴示意身后的獄卒開門。
“喲~是江宴啊”陸文京一個翻身從榻上翻身,陰陽怪氣道:“我說,你掌管的大理寺卿是個什么東西啊!這牢房要啥沒啥,好歹得找個奴才來伺候老子吧!”
“噗!”
謝長魚沒憋住笑。
陸小京,不愧是你啊!四個月不見,懟人的氣勢越發像她了。
榻上的人側頭看到謝長魚,瞳孔微微一縮。隨及,陸文京回神,再也不看謝長魚。
“陸文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