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下還去否?”葉禾問。
謝長魚漆黑的眸光停滯在遠去的那道清俊背影上,半響垂眸:“算了?!?
……
翌日晌午,丞相府來訪十幾名官員,各個都打沒有空手,要么攜手美女珠寶、要么帶了名畫墨寶。
葉禾將打聽到的消息稟報給謝長魚,說完卻見紅衣女子面無波瀾,雪白的手端著瓷碗,空著的手持著湯勺反復翻攪碗里的老鴨湯。
“喜鵲——”
謝長魚喊了一聲,圍著沉香苑灶臺轉悠地喜鵲一個百米沖刺跑出門。
她頭上系著廚娘戴的褐色包頭巾,手里還拿著鐵勺。
真真是又蠻氣又憨頭憨腦的小丫鬟。好在葉禾已經(jīng)習慣,面容不再抽搐了。
喜鵲笑呵呵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謝長魚抬起手里的瓷碗,啟唇道:“老鴨湯熬的不錯,鍋里可還有?”
“放心,先才奴婢瞧著小姐足足喝了三大碗,怕不夠又去熬了一鍋?!?
“咳咳……”謝長魚捂嘴咳道:“別把你小姐說的這么能喝,明明才兩碗半!恩……你去重新盛上一碗,將沉香苑里的鹽巴全部放進去,給你半炷香,立馬將成品端上來。”
喜鵲驚訝地張大嘴——全部鹽巴放進去那得多咸,小姐現(xiàn)在這般重口味?
葉禾好笑地看著喜鵲,假意呵斥道:“呆頭呆腦的丫頭,愣著干嘛,小姐的吩咐還不快去!”
話落,不忘給謝長魚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主子!”
陰招真多!
……
相府——議事堂。
足足十六名穿著常服的官員齊整整坐在安排好的桌案旁。
這些官員,各個笑臉相迎,只偶爾露出為難的神色眼巴巴地盯住主座上的江宴,目光透露些乞求的意味。
江宴將手里的冊子放在桌案上,清冷的眼俯視了一圈,唇角勾起一抹笑,夾雜著官場的氣味。
他抬手,姿態(tài)儒雅大氣:“諸位請喝茶。”
彈指間。
江宴將到場的官員歸了類——***、頑固派、保守派。
起先,這些官員還能強忍住著內(nèi)心的沖動,笑呵呵地打著官腔,一會贊嘆相府雕梁畫棟、建筑美觀,一會又嘆相府守衛(wèi)森嚴,有官家氣派,說來說去都是在拍這位大燕史上最年輕有為的丞相的馬屁。
終于,當?shù)谝粋€冒進者勇敢起身講述家里囊中羞澀,無法為賑災做貢獻后,一個接一個變著法子開始哭窮。
在場的無人不是人精。
都思襯著面對如此棘手的朝政問題,這位年輕丞相又會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江宴一言不發(fā),冷冷看著這些仗著世襲官位,貪污公款不將平民百姓放在眼里的酒囊飯袋。
在眾人關注的眼神下,他平靜地端起茶品了一口,抬頭示意下一個人繼續(xù)說。
官員中,有個身穿褐色長袍的青年稍顯出眾。
他眉眼細長,眼尾有顆朱砂痣,相貌清雋,但面相陰柔了些,看上去不像好人。
這是盛京杜家的三公子,名叫杜清饒,家里是世襲官位。
于上個月,這位杜公子的親哥哥得了癔癥去世,杜家老爺便想了辦法將杜三弄到朝廷做了個清水官員。
按理說,杜清饒才為官一月,這種大事輪也輪不上他,可偏偏杜清饒要模仿朝廷那些個老油條趕著上門走禮。
其他人心道這杜三真浪費了這幅精明的長相,搞了半天是個二傻子!
也許原本人家丞相大人還沒把注意打你頭上呢,你卻偏要來露臉!這不是缺根筋是什么?
杜清饒作揖道:“下官上回下江南偶然尋到幾名揚州瘦馬,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