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讓位。
“且慢。”
男子的聲音如縷清風在人心中劃開,謝長魚側目,竟看到一個到生不熟的年輕面孔。跟溫景梁混的,是誰來著?
“兄臺這是?”
陳均微笑道:“這方還有空位,這位兄臺不如過來坐。”
陸文京沖謝長魚搖頭,別過去,八大系的人說不定了解隋家,到時候露餡就遭了。
但偏生謝長魚是個叛逆的孩子,不聽勸,伸手拍了拍陸文京的肩膀,步子卻是往陳均那邊邁。無故被他那雙充滿神秘色彩的眼眸所吸引,謝長魚居然從陳均眼里看到了不染世俗的顏色。
這種感覺她只在一個人眼中看到過。
“在下姓隋,名辯,敢問兄臺貴姓?”謝長魚落座后,出于君子之禮拱手問道。
“巧了,鄙人姓陳,單名一個均字。靈均標志的‘均’。”
“靈均標志,陳兄人如其名、一身風骨,仿若靈均居士再世。”
靈均居士原名屈原,是前朝為國殉葬的一代名士,其風骨被后人傳頌贊揚。
兩人一番交流,關系熱切了些。
而賦詩局中再加一人,在場的各自又簡單介紹了下。最后,輪到溫景梁時,他問道一句:“恕溫某唐突,隋公子可與江南隋家有親戚關系?”
謝長魚笑了,毫不留面道:“溫兄的確唐突。在下的確是隋家的族人,從小立志要來盛京當官,便離家出走比家兄前一步趕到盛京。”
話落,八角亭的氣氛冷了冷。
溫景梁自己也沒想到這么容易就猜中了,而且聽這隋辯的話來看,此人并未得知隋家大公子已于昨日中毒身亡的消息。
倒是陳均緩了氛圍:“隋兄來的正是時候,咱們的局剛開始第二輪,恰好排到在場唯一的小姐作詩。”
場內唯一的小姐,除了溫初涵還能有誰!謝長魚看過去,目光緊緊盯著神色局促的女子。
她想著,溫初涵應該是隨陸文京來的。至于為何陸文京愿意帶溫初涵出門,想必與江韻、陸伯伯的促成有關了。
溫初涵起身,在對上謝長魚視線時有幾分不自在,但很快她融入了氛圍,氣度從容,這種狀態好到根本看不出來她在前幾日于同一個地方接受了盛京貴圈上上下下的惡意打量。
“小女瞧這廳內的壁畫很有特色,不拘一格的筆鋒彰顯了文人的風骨與氣度,不妨就以此做詩。”
不得不說,溫初涵很會講話,她這般給自己的詩詞提了前言,不論詩作的如何,境界都是一個升華。
要知道,大燕重文,文壇不缺誦鳥獸蟲魚、花草樹木的詩詞,缺的正是文人氣節!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