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卻有些摸不著頭腦:“主子,火鍋是什么東西?屬下瞧著夫人身邊的喜鵲丫頭準備了好多肉菜,卻都是生的。中間圍著個火爐,聞著麻辣鮮香,甚是勾人食欲!”
“好奇?”江宴淡淡問。
玄墨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江宴總算起身,揚眉道:“好奇就去看看!”
等到了北苑的涼壩,江宴才知玄墨的說法并沒有夸大。臨著好遠,就聞到香溢四方的味道。說不出是什么具體的菜,卻混合著油潑辣子與高湯的濃香、肉香、菜香,連江宴這種不貪口腹之欲的人也被吸引了去。
圍爐旁,謝長魚正招呼著喜鵲擺盤。許是在室外,她的音量比平日大了一倍:“不對不對!傻丫頭!肥羊卷該這么擺,還有你這肉切厚了些,薄一點的話口感會更棒!”
喜鵲疑惑,這肉不應該大片才好吃的嗎?一片頭看到江宴來了,喜鵲興沖沖地行禮:“丞相大人安!”
“咳!”
江宴握拳覆在唇上,看著謝長魚,一字一句道:“這都是為我準備的?”
謝長魚聽罷,笑著點頭:“到了冬至,以往每年這時候,家家戶戶都吃羊肉,卻無非是那翻來覆去幾種做法。吃膩了,味道再好也是不盡人意的。我這圍爐邊煮邊吃不僅有新意而且熱鬧,想吃什么菜就加什么菜!”
“聽起來不錯,這是你自己想的?”江宴含笑,話語溫柔了不少。
“這是自然。先坐著吧,讓玄墨把玄乙也叫來,一起吃才熱鬧!”不出意料,今夜該是留在相府的最后一夜了。
玄墨一聽夫人讓玄乙也來,心中甚是感動。江宴以前娶回來的小妾幾乎都是位高權重的官宦之女,根本不將下人當人看的。但夫人竟讓他們同桌吃飯,他聽到的第一反應就是側目用眼神詢問江宴。
“夫人讓一起,就去將玄乙叫來吧。不過,估計他那樣子這頓圍爐美食,怕是吃不盡興。”
因玄音的事,受罰到了玄乙身上,玄墨心里還是挺難過的:“主子,我去試試吧,這兩日看得出玄乙心情沉悶。”
這事,玄墨也覺得是玄音的錯。玄音小肚雞腸、行事不懂規矩,犯一次能被主子寬容該感恩戴德了。可是!她非但不改,還屢次出錯,一個暗衛把手伸在主子身上還自以為高人一等,活該被逐出慶云閣。
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感情,玄墨是替玄乙不平。
玄墨走后喜鵲去膳房幫葉禾殺魚了,來去這么一會兒,謝長魚與江宴紛紛坐下在圍爐邊烤火。
“你是怎么想到這種吃法的?”
江宴以前有在西北吃羊肉湯宴,就是這樣用爐火慢慢煮,肉和各類蔬菜都齊整切放于盤內,在冬至吃這么一頓,整個冬季身子都暖著。
但如同眼前這種紅油油的辣湯鍋江宴是真沒吃過。
“這是一個朋友的獨門秘方~”謝長魚張手抵在側臉,表情神秘。
實則,她口里的朋友除了陸文京還能有誰?
也是幾年前的一個冬日,小書童失蹤了,謝長魚在寒冬受著長公主嚴厲的指責批評,一面再也沒有小書童給予的安慰,沒人知道她蹲在小黑屋哭了半宿。
后半夜她沒忍住悄悄離家出走,要去找書童。不想書童沒找到,碰見了喝花酒的陸文京。他一見謝長魚那雙哭腫的核桃眼,立馬醒了酒,拉著謝長魚去空置的陸家小宅,親手給她做了頓菜。
本來是沒頭沒腦隨便弄弄,哪曾想陸文京的腦回路這么清奇,能想出這種圍爐火鍋來哄謝長魚開心。
后面,謝長魚自己改良了味道,以后每年冬至都會邀陸文京上郡主府吃圍爐火鍋宴。
江宴半信半疑,不過只要她嘴上能這么說是為他準備的,江宴心情也是極好。
他也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