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知道的。”
江宴淡淡道。
“那你也該知道,你家族強盛,你那個妾室還有個極其富裕的外祖父,你說父皇看你順眼還能多久呢?當年的鎮北王……你不會真以為他是謀反吧?”
“你心里怎么想我,我不是很關心。”
“我只知道一件事,功高震主的例子固然不少,這世上比其更多的,還要屬自不量力。”
江宴謝絕了他繼續探討的邀請,接著道。
“別說得這么輕巧,如果你也有一個像皇上那樣的父親,不知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你知道他不好,就要做得比他好,可你做到了嗎?光明磊落的作風是沒有的,結黨營私的勾當倒是不少,就算帝位給你,你也會繼續禍國殃民。”
軒轅翎爆發出一陣大笑,起初兩人以為他在嘲諷,聽了一會,卻覺得更像是失心瘋的聲音。
“這人是瘋了嗎?”
謝長魚扭頭看了江宴一眼。
江宴掐了掐他幾個穴位,試圖讓軒轅翎冷靜下來,他本來還想多問幾句熙光閣和狄戎的事。
可軒轅翎冷靜不下來,整個人宛如受了刺激,先是手腳痙攣了一陣,接著竟嘔吐起來。
“嘔嘔嘔!”
接著便是嘩啦啦的聲音,滿地像騰起了煙霧似的,彌漫起惡臭的氣息。
江宴和謝長魚:“……”
不久前他們有多滿足密室封閉的設計,此刻就有多么懊悔。
“看來是海鮮小燒烤不太干凈……”
謝長魚捂著鼻子坐到樓上最高一級的臺階上。
“江宴,你再不上來,可要被他熏死了。”
“長魚。”
江宴掩鼻喚了一聲。
“嗯?”
“我想這不是海鮮小燒烤的問題,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他的嘔吐物——”
“打住!”
謝長魚大叫:“我無此癖好。”
“那我講給你聽吧。”
江宴無奈地笑笑。
“軒轅翎的嘔吐物里雖有食物,但還有一些呈藍色的泡沫,他方才吐得急了,甚至有粉末噴涌出來,這肯定不是海鮮小燒烤。”
隨著他的描述,謝長魚漸漸從嫌棄變為懷疑。
海鮮雖然種類繁多,但還沒有什么能消化成藍色泡沫的。
“那把它裝起來吧。”
謝長魚忍耐住嫌棄,開始在密室里翻找不透氣的容器。
她要帶回去讓暗樓、重虞或是慶云閣的人研究一下。
兩人剛掩著鼻子裝好,軒轅翎又是一陣發瘋。
“軒轅恒,我咒你早死!”
國中怕是無人敢像他一樣,直呼起皇帝的尊姓大名來。
“你當年謀害鎮北王趙允康,連害六皇叔九皇叔,自己做了多少腌臜事,搖身一變倒成了圣君,我還沒走你的老路呢,你就容不下我了!”
“母后啊,你所嫁非人,害的兒子好苦啊……”
謝長魚聽著軒轅翎發瘋,此人雖然已經瘋到口吐狂言的地步,但這些狂言卻也是真的。
“我們或許可以套一套他的話,瘋就瘋,沒準他能說些有用的。”
江宴明白他的意思,便將軒轅翎按住了。
“我們問你幾個問題,知道就說,不知道就過。”
“你們算哪根蔥,也敢來審本太子?真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是人不是人都能來踩一腳。”
軒轅翎氣得一個勁地掙扎,但被江宴牢牢按著,就是動不了。
“不久前我聽你們說話,你說熙光閣是被狄戎和西域聯合折騰沒的?”
謝長魚猶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