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通道要狹窄黑暗得多,以至于大家上一次來時,直接誤以為是條死路。
通道兩邊仍是磚砌的墻壁,小路窄窄的,需要側著身體才能過。
由于眾人刻意放輕了腳步,又無人說話,所以兩側一旦傳來聲音,就會聽得份外清楚。
前方有人聲傳來,好像有兩個人在交談,不過很輕很遠,聽不到內容。
但眼前的路又實在很窄,看著不像是適合兩個人說話的地方。
又走了一段,大家漸漸辨別出了聲音來源。
聲音來自頭頂,且有回聲。
“這里。”
江宴低聲叫停,蠟燭抬向一側墻壁,只見墻上鑲嵌著一副畫,畫上是名白衣女子。
“好好一個美人,怎么瞎了眼?”
謝長魚念叨了一下,隨即發現美人缺少的眼睛差不多是菱形的。
她掏出了一直存放好的碧玉菱形塊。
江宴接過來伸手貼上去,伴著一聲輕輕的“咔嗒”,墻上的畫動了,白衣女子的身形從畫中脫離,成了一道可供人通行的門。
大家依次爬了上去。
謝長魚現在差不多明白過來,這深林宮殿的地道,之所以給人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感覺,大約是因為就整體而言,它是個環形的。
人聲逐漸清晰起來。
走過一道拱門,熟悉的身影顯露出來。
雀湖和綠衣女子背對著他們,正在說話。
“有必要嗎?你這么早拉我過來。”
雀湖的聲音聽上去很生氣。
“當然有必要,上次讓江宴跑了,這次再不學著守株待兔,還留著腦袋做什么?”
綠衣女子冷冷斥道。
“你覺得他會來?”
雀湖冷笑一聲:“他們從地下河游出去,身子都泡僵了吧?現在不窩在江府取暖,怎么還會來這里?我看你當他的身體是鐵打的。”
“我倒覺得你一次次吃虧就是低估了他。”
綠衣女子說著后退一步,避開雀湖憤怒的推搡。
“好吧,你不找人,我去找。”
綠衣女子讓她在這里等著。
“我不!這里怪陰森的。”
雀湖雖然生氣,但還是拔腿跟了上去。
兩人一轉身,就看到江宴一行人了。
“江——”
雀湖一句驚愕還沒發出,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她與綠衣女子,都被謝長魚等人從不同方向,持箭相對了。
“你們若是不想被射成篩子,就告訴我深林宮殿的主人們,和我的人都在哪里。”
江宴冷冷道。
“他們被運走了。”
綠衣女子與雀湖對視一眼,示意她別亂說話。
江宴捕捉到了這個警告的眼神。
“真的嗎?我不信。”
“你不信就沒辦法了,就像那天你說自己沒有閣主令一樣。”
“可那天我有,如果你用這個做類比,我只好認為失蹤的人就在你身邊。”
“都說了別跟他們打嘴仗。”
雀湖忍不住埋怨,江宴和謝長魚的嘴皮子都好得不行,和他們吵嘴是自討苦吃。
“閉嘴。”
綠衣女子無視了她。
“你的要求我可以考慮。”
“你現在就考慮。”
江宴不給她拖延時間的機會。
“有一部分人已經被運走了,所以我給不了你全部。”
“那就讓他們回來。”
江宴對此無動于衷:“雀湖是西域女皇,你看起來實權不比她低,你倆加起來連這個都做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