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京以隋辯侍從的身份去了秘書省，找到白燁拿到了藏書閣的臨時密碼，經過兩個時辰的搜索，終于找到了當年看過的古籍。

書名就叫《大燕礦產錄》。

“需要還回去嗎？”

謝長魚有點擔心。

“當然了，想什么好事呢？”

陸文京一屁股挨著她坐下來，嘩啦啦翻開書頁：“白燁說了，藏書閣有機關把控，密碼是每天隨機抽取的，第二天天一亮就會更換，他給的密碼最晚到卯時有效。”

藏書閣規矩多，除了皇帝本人和少數皇親國戚外，任何人不得在閣內逗留超過兩個時辰的時間，陸文京卡著點找到了古籍，卻不得不把書私帶出來繼續翻閱。

“那你抓緊時間看，別的不要擔心。”

謝長魚把蠟燭給他，自己和葉禾在大殿內外巡查溜達。

書還算薄，陸文京翻了一會，便看到了自己需要的內容，隨即掏出紙筆來快速記下，記完再查一遍缺漏，半個時辰過去就搞定了。

“怎么樣？”

“小虞，這次我們收獲頗豐啊。”

陸文京眨眨眼睛，露出笑容。

“你先收好了，我們回去再看。”

謝長魚翻出提前備好的三套衣服，分給陸文京和葉禾。

“侍衛服？”

“穿上這個，我們就能去藏書閣還書了。”

藏書閣的設計十分巧妙，每一本放在書匣里的書都有對應的小機關，第二天卯時機關會統一檢查，一旦某處顯示重量不足，就證明有人偷了書，馬上警報就會大作。

謝長魚前世在宮中走動得多，很容易就帶著兩人避開巡邏路線，在夜色掩映下去了藏書閣。

有了白燁給的密碼，還書的過程十分順利。

快回到采菊殿時，三人換了路線，踩著墻壁飛檐而上，到了屋頂上。

北宮一向人少，內務府也不上心，采菊殿便是諸多年久失修的宮殿之一，下午謝長魚做過勘察，知道屋頂的磚瓦哪里松動，哪里干脆就能揭下來。

在不發出聲音的前提下，謝長魚找到選好的地方，趴下來揭下一塊磚，露出殿內的情況來。

“裝神弄鬼的人想挑釁我，今晚一定會來采菊殿找我的。”

謝長魚篤定道。

為了給人表演的機會，謝長魚還特意讓侍衛們清場，沒有她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又是幾塊松動的磚被慢慢撬開，這下殿內的視角更大了。

三人等到夜色最深濃時，忽然聽到殿內傳來聲音，非常輕微，如果不是習武人根本聽不出來。

是類似木板被掀開的聲音，過了一小會，一道黑影掠過殿中央。

視角有限，三人看不清他具體在做什么，但能從聲音中聽出來，他大概是在挨個地方找人。

找誰呢？大概是隋辯。

殿中升起一縷青煙，三人會心對視，迷香果然永不過時。

陸文京的頭最朝下，可即使屏住氣息，也還是一點點被感染了。

“小京！”

謝長魚最先發現他的異常，狠狠掐了他一把，又捂了他的嘴把他提拉上來。

她注意到陸文京方才手腳發軟，甚至有不聽使喚往下栽的趨向。

“你怎么了？”

謝長魚小心翼翼把磚瓦蓋好。

“小虞，你叫我干什么？”

陸文京卻是一副懵頭懵腦，被冷風一吹，抖了一下才恢復清醒。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干了什么？”

“啊？”

陸文京一回憶才驚覺可怖，他居然不記得自己剛剛在干什么了。

“問題恐怕出在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