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魚繞過廊上圍觀群眾,緩緩走到碧兒身前。
“這就奇了,你說你從窗上看到的人,真的是我?”
“奴婢、奴婢……”碧兒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在無數個選擇中橫下一條心:“奴婢看到的就是夫人,夫人是江府的主人,被發現后逃走了也、也說不定。”
碧兒越說聲音越高,仿佛急于證明自己的真理。
“如果房里的不是您,我家夫人也不會被驚動滑胎啊!”
“昨夜本相一直和夫人待在一起。”
江宴的目光冷得幾乎要殺死人。
“大人您、您總不可能一夜不睡吧。”
碧兒被激得瑟縮了一下,但為了主子,還是不得不壯膽撒謊。
“巧了,本相還真就和娘子喝了一晚上的茶。”
江宴的臉色已近乎鐵青,若不是事關重大,不得不等一個結果,他現在就想讓人把碧兒拖出去。
“要不這樣。”
謝長魚拍手笑道,提供了一個合情合理的方案:“碧兒,你不是說為了安全起見,把云松軒封了嗎?那我們過去看看不就好了,到底里面是誰,這下不就清楚了。”
“可是……”
“可是什么?”
“可能夫人您中途替換了人。”
碧兒硬著頭皮說道,話音剛落,只聽“啪”地一聲脆響,謝長魚也不勞煩別人出手,直接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把嘴巴放干凈點,我之前容忍你是為查明事實,不是讓你蹬鼻子上臉一次次踩我的。”
她現在越發確信,謝靈兒的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東西,急需一個勁爆事件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在前往云松軒前,謝長魚對宋韻道:“母親,不管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妹妹滑胎都是事實,我看她帶來的那個郎中不靠譜,不如我讓人再去請一個。”
“好,我這就讓人去請。”
宋韻說完連聲讓人去請。
這下碧兒慌了爪子。
“現在的郎中就很好,夫、夫人,不用麻煩了,有他守著我家夫人就行了。”
“行個屁行。”
謝長魚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家主子天天人參雞湯吊著,郊外的草藥也給細細研碎了服著,底下人好生伺候著,而且自身底子不錯,按理說一點問題都沒有,你說這個郎中是怎么開的藥?”
“他、他是梧州有名的郎中,不會騙人的。”
“再有名的郎中也有失手的時候。”
謝長魚冷笑一聲:“我就不明白了,你家主子病情反反復復,你就沒懷疑過郎中么?就這么信任他,很難不讓人覺得奇怪。”
碧兒還要再掙扎,已經被人死死按住了。
“再說一句,你說你和主子透過窗子看到我,可現在是冬天啊,窗上糊了厚厚的棉紙,你不捅破,什么都看不清;你捅破了就有毛病了,這種事耳朵聽不出來嗎?非得親眼看一看?”
說罷,謝長魚附到冷汗涔涔的碧兒身邊,低聲道:“以后對付人,麻煩學聰明點,人家到底在不在里面,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
一群人浩浩蕩蕩往云松軒走。
路上宋琦犯了難。
“姐姐,你說萬一里面真是我兒子……”
雖然她覺得溫景梁干不出這種事,但一來碧兒把兩個人都看錯的可能性太小,二來溫景梁到現在都沒出現,已經側面證實了丑聞的真實性。
“碧兒之前喊那么大聲,你以為能瞞得住嗎?”
宋韻嘆了口氣。
但即使有心理準備,云松軒的門打開后,入目的景象還是讓所有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