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野淡笑,并沒有順著葉貞的話說下去,反而嗓音清涼道:“她想讓你幫她坐上寒王妃的位置,用我的秘密做籌碼?”
葉貞坐下,單手撐著下顎,唇角似帶著清淺的弧度,卻又似乎沒有:“不錯,她還告訴我,你來大應的目的是為了一個女人,而為了這個女人,你不惜一切代價。”
權野眉頭微挑:“你相信?”
葉貞一只手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反問:“為什么不信?”
無論她信或者不信,都不會改變既定的事實,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給自己找堵?
女人的神情很平靜,沒有半點醋意,也沒有絲毫不悅。
權野盯了她好一會兒,淡淡道:“我會讓她閉嘴。”
“你確定?如今她懷了秦漠寒的骨肉,又來找了我,想必不會再聽你的話。”
“我會處理,”權野頓了頓:“相比較于昭陽,或許秦漠寒的母妃會找上你。”
“找我?”葉貞微怔。
如果她沒記錯,自從先皇后死后,秦漠寒的母妃就于宮外皇家道觀里出家,向來不理世事。
“她找我做什么?”
權野面色淡淡:“寒王妃位虛懸已久,對她而言,若你能勸寒王立妃,京城那些關于你和寒王的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葉貞點頭:“知道了。”
兩人都默契的沒再提昭陽口中那個女人的事,權野就像是專門為了此事而來一樣,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只是,當權野上馬車之時,他眉眼間的冷色才漸漸蔓延,眼中是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寂。
“小姐,依你看,是真的有這個女人,還是僅僅是昭陽的離間計?”小桃有些擔憂道。
“所為離間,只對相互信任的人有用,我和權野本就是各取所需,離間與否并不重要。”
小桃一想也是,左右也不過就是相互利用的關系,等葉家事了,小姐是要回到公子那兒的,和權野自然再無瓜葛,管他桃花遍地。
昭陽的事不過是個小插曲,葉貞沒多久便拋之腦后了。
今日是她敕封的第七天,按照大應皇室的規矩,這一天,她是要進宮謝恩的。
齋戒沐浴后,葉貞便換上朝服進了宮。
她原以為本次進宮,文帝應該會問他漠北使臣的事,或者用噬心蠱訓誡一二,卻沒想到文帝只匆匆露了面,便又回了后宮。
雖然并不明顯,但皇后的臉色當即便有些沉,沒過多久便也退去了。
因按照禮制必須在內宮待到宮門落鎖時才能離宮,葉貞便在平日里后宮女眷最愛出沒的御花園找了個不起眼的涼亭坐著休息。
不多時,就有三三兩兩的美人在園子里閑逛,邊走邊聊。
“你聽說沒,皇上想要把那位新來的美人提上妃位!”
“妃位?不可能吧,她才進宮幾天,便夜夜邀寵,像個狐媚子似的纏著皇上下不來床,聽說今早還連早朝都給誤了,現在還要提妃位?”
“怎么不可能?你沒看見皇后娘娘的臉都黑成什么樣了,聽說在早朝上,還讓丞相參了寒王殿下一本,說是他插手后宮之事。”
“依我說怪的了誰,她當皇后多少年了,連個蛋都下不出來,還不如先皇后,好歹還生了一個……”
“噓,閉嘴!你真是不要命了,這種事情你也敢議論?”
美人們的聲音漸行漸遠,葉貞抿了口杯中茶,目光淡漠。
秦漠寒這是想奪嫡?
也是,秦玉瑾不受文帝喜愛,秦漠寒無疑是眾多皇子中最熱門的人選。
也難怪她母妃要急著立寒王妃。
如今昭陽肚子里懷了皇孫,如果能立妃,運氣好的話,那就是皇長孫,名頭上還有了漠北的支持,又成了一大助力。
只是,他為什么要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