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地安排她進了寨子……”
侍從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聲音都有些破碎,頭磕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權野面無表情:“云小姐?”
“是,是護國公府的表小姐云樂兒。”
男人挑眉,依稀想起似乎有這么個人。
他涼薄的視線掃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侍從,淡淡道:“明天天亮后離開這里,離開前將應該給繡娘的銀錢提給云樂兒。”
侍從原本還在顫抖的身體一僵,有些不能接受:“大人,屬下自知犯下大錯,自愿領罰,但請大人給我一個機會,不要趕我走……”
權野依舊冷漠。
侍從不停磕頭,可無論他怎么磕,男人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也許是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侍從磕頭的聲音漸漸小了,身體也不再顫抖。
他垂著頭,聲音恢復平靜:“屬下自知有負主子看重,但走之前,屬下還是不得不說,這世上女子很多,但像云小姐這樣滿心付出,不求回報的癡情女子卻是很少。”
“那時屬下尚未遇見主子,屬下一家人都只是奴隸場任人買賣的奴隸,是云小姐救了屬下還有我娘,不但給我娘治病,甚至還我們自由。”
“若非云小姐,屬下也不會活到現在,她是高門小姐,養在深閨,卻能為主子甘做繡娘,甚至為了讓繡品能更快地到主子手中,在離寨子不遠處的荒村住著。”
“那荒村以前燒死過不少人,陰氣森森的,就是我們都極少去那里,可云小姐卻只怕自己遲了,堅持住在那里,為了能盡早完成錦被,日日夜夜的繡,生怕主子受凍著涼。”
“她知道您不喜女子近身,便躲得遠遠的,更知道您要是知道這錦被是她繡的,便絕不會用,所以向我再三懇求,不能將此事告訴您,她從來都沒想過您的回應,也別無所求。”
侍從洋洋灑灑說了很多,權野卻始終冷漠,連眉毛都沒抬一下。
說完這句話,侍從便像是放下了心頭大石,又朝權野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這才起身,彎著腰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房門被帶上,屋內里重歸寂靜。
葉貞抬眸看著從剛才起就一直波瀾不驚的男人,笑了笑:“云小姐的確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