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
除了痛苦,還能有什么……
在戰場上,就算受了再重的傷,她都沒哭過,可自從回了京城,自從沾染了情愛,她好像一直是個愛哭的小姑娘。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卻比十幾年哭的還多。
這么說起來,情愛似乎真的毫無價值。
權野不喜女子哭,尤其是她哭,他用指腹輕柔地擦凈她眼角的淚水,低聲道:“你若不喜,那便暫且不提,如何?”
“不是。”
葉貞沒有忘記權野曾經說過的話,她更不可能在察覺自己已經愛上他,而他也明確表示不會給予她同樣的愛時,還能做到一切如初。
“不是暫且不提,是絕不再提。”
權野看著她,不聲不響,面色沒有波動,似乎并沒有受影響,但細看之下,眼底的暗色卻比方才更重了些。
相視無言,一片沉寂,而房中似乎也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良久,葉貞揉了揉眼睛,看著掌心早已經風干的藥膏,緩緩開口:“藥干了。”
權野點頭,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抱她進了浴池。
葉貞原本想拒絕的,可想到護國公府的事,又把話咽了回去。入浴池時,她還沒開口,男人已經轉身,語調沉沉道:“我讓小桃過來。”
葉貞愣了愣,隨后說:“好。”
男人離開時的步伐很沉穩,一如往常,似乎并沒有受方才的事情影響。
不久后小桃進入浴池,看到呆站在浴池外面的葉貞,立刻低呼了一聲:“小姐,你不冷嗎?”
葉貞這才發現自己并沒有進入浴池,難怪會覺得通體冰涼。
小桃生怕她凍著,不停地用溫水擦拭著她的身體,直到見到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消了下去,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葉貞眼神有些空,腦海中回蕩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有些恍然。
她不知道以后會如何發展,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等到葉貞從浴池里出來,已經是月上中天,她回到臥房,卻沒瞧見男人的身影。
這個認知讓她微微一愣,繼而又苦笑。
原來,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身邊有人相伴。
她走進房間,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了梳妝臺上的一盒胭脂。
黑色的瓷面上繡著朵朵紅色的鳶尾花,美麗而又妖嬈,危險而又誘惑。
寧弈?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