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這場鬧劇,葉貞臉上卻沒什么特殊的情緒,她側首看向同樣毫無波瀾的權野,出聲道:“我剛才看見糖葫蘆了。”
權野低笑一聲,便和她往原本的道路走去。
還沒走上幾步,蕭玉成便滿臉陰鷙地追了上來,大馬金刀地攔著兩人的去路。
兩人往左,他也往左,兩人往右,他也往右。
葉貞看了眼杵在兩人面前的蕭玉成,微微皺眉:“蕭小侯爺,與其在這里堵我們,不如去追回柳小姐。”
蕭玉成微瞇著眼,冷笑道:“追?”
他笑的輕慢,目光卻看向眼前這個不動聲色的男人:“殿下剛才沒聽見,我女人的心都在你男人這里,追回她的人,我也追不回她的心,不如解決掉你男人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葉貞輕笑。
蕭玉成瞇眼,眼神危險:“殿下笑什么?”
“我笑蕭小侯爺真是枉成京城第一風流公子,怎么就這般不懂女子的心思?”
蕭玉成挑眉。
“柳小姐當初為了你私奔,想來便是要同你相守一生的,可結果到如今,你卻連名分都不給她一個,男子無論何時都可以娶妻納妾,但女子則不同,若我沒記錯,柳小姐已經年滿十八,你等的起,她可拖不起了。”
“若她當真不想讓你找到,茫茫人海,你又如何能夠尋得,只是你好不容易尋到了人,卻又說那些話羞辱她,在她心上捅刀子,難道還不準人回刺你了?”
蕭玉成冷笑:“殿下年紀怕也是不小了,不也是無名無分地跟著他,我瞧著也過的甚是逍遙。”
葉貞對他話中的嘲諷不以為意,溫和地吐出三個字:“我樂意。”
蕭玉成哽住。
“不過想來也是,殿下的婚事你自己也做不得主,不如露水情緣,你情我愿。”
葉貞笑笑:“我的婚事就不勞小侯爺擔心了,反倒是你,要再不追柳小姐,恐怕她就真要出鎮子了。”
權野看著這個為了他同蕭玉成唇槍舌戰的小女人,唇角揚起了若有似無的弧度。
蕭玉成何其敏銳,一眼便瞧見了權野唇角那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笑意。
他瞧見葉貞全然信任這個男人的模樣,心中有些堵。
他心中堵,便不想讓別人快活,盯著葉貞那張溫和的臉,笑道:“你這么勸我追回柳子薇,就不怕惹你閨蜜傷心,她從小便中意我,非我不可。”
葉貞挑眉,卻并不見得惱怒:“你說的沒錯,所以為了防止你禍害我閨蜜,也為了杜絕柳小姐問心無愧的補償我男人,我還會寧愿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話音落地,權野便牽著葉貞走過蕭玉成的身旁,從始至終都沒同他說過一句話。
蕭玉成的臉色極度難看,他咬著牙追了幾步,卻最終在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下止步。
他常年于花叢中游走,自是明白何為逢場作戲,何為真情流露。
他只是不甘。
兩個相識不到三個月的男女卻比他和柳子薇相伴數年還要相知。
他是真心喜愛柳子薇,否則也不會獨寵她一人,更為了她斷了風月場上的事,可柳子薇卻不信他。
街頭的口角不過是小插曲,并沒有影響葉貞夜游的興致。
小鎮里的人大多樸實,街上沒有什么華麗的金玉琉璃,卻是生活氣息滿滿。
因為是夏種,為了祈求夏神降雨,不降下旱災,家家戶戶都掛著橙黃色的燈籠,在夜色下顯得明亮而又特別。
權野垂眸看著正拿著一串糖葫蘆,朝她微笑的葉貞,用手指抹凈她唇角的糖漬:“甜么。”
兩人此時正站在巷尾拐角處,周圍空無一人。
葉貞沒多想,踮起腳就在他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你嘗嘗。”
權野微怔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