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夜笙搖著扇子,并不意外葉貞會醒著,伸手從袖口里掏出一個黑色瓷瓶,交到她的手中。
葉貞眉頭簇起,沒伸手:“這就是你想到的辦法?”
“不然呢?”聞夜笙挑眉:“難道直接打暈,以前我就打不過他,現(xiàn)在更打不過。”
他將黑色瓷瓶塞到葉貞手中,波瀾不驚道:“這藥能讓他睡個三天,那時候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時半夏帶回來了。”
葉貞將瓷瓶放在桌案上,看向依舊笑的漫不經(jīng)心的聞夜笙:“荒原十二洲如今叛亂四起,你連內(nèi)力都沒有,去等于是送死。”
聞夜笙嗤笑:“我不去,難道你去?”
他不再搖扇,神情也變得很淡:“他的一個軟肋已經(jīng)被掐住了,難道你還想送去第二個,他現(xiàn)在……情況比較特殊,如果讓人鉆了空子,事情就會失控。”
葉貞皺眉:“如果此事是文帝和天機手下的人合謀,那天機必定不會讓他出事。”
“天機的確不會讓他出事,但他可以讓別人出事。”
“我在荒原十二洲還有人手,可以……”
“好了。”聞夜笙打斷了她的話:“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如果你真想讓權(quán)野和時半夏都安然無恙,就按照我說的做。”
葉貞抿唇:“如果你有事,權(quán)野只會加倍痛苦。”
其實她想過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她拖住權(quán)野,然后再用荒原十二洲的人手將時半夏救出,但調(diào)動人手需要一定的時間,每多拖延一天,時半夏就多危險一天。
但讓聞夜笙代替權(quán)野去冒險救人,她過不去心里這道坎。
說到底,時半夏會被文帝帶走,根源在于她。
葉貞?yīng)q豫不決,而聞夜笙繼續(xù)補充道:“他有頭疾的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荒原十二洲瘴氣橫行,對普通人來說頂多是惡心嘔吐個兩三天,可對他來說,卻會催化他的頭疾,而且……”
他頓了頓:“荒原十二洲同漠北交惡已久,如果讓他們知道權(quán)野出現(xiàn)在荒原十二洲,你覺得結(jié)果會怎么樣?”
“還是說,你更愿意看著他死?”
“但如果你……”
聞夜笙笑了笑:“死的也不會是我。”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夜無眠,等權(quán)野醒來的時候,葉貞早已在準備好了清粥小菜,見他醒了,便將食盒放在桌案上,轉(zhuǎn)身去拿他的袍子,只是還沒走出門,就被男人攬了回去。
權(quán)野聞著獨屬于她的味道,聲音帶著早起的沙啞:“怎么不多睡會兒?”
葉貞垂眸,靠在他懷里很溫和:“想著你累了這么多天,就下廚給你做點,很長時間沒做,手生了不少,要是不好吃,你可別說我。”
權(quán)野沉笑:“你做的,都好吃。”
葉貞的睫毛顫了顫:“那你先洗漱,我等你。”
“好。”
權(quán)野起身去洗漱,而葉貞將食盒中的小菜一樣樣都端出來,目光落在食盒最底部的粥上面。
等男人回來,便看見葉貞正在攪動粥,滾滾的熱氣因為攪動散開,只是她卻有些出神。
“貞兒。”
“嗯?”葉貞手一抖,粥差點撒出來。
權(quán)野立刻走過來,握著她的手仔細查看,確定沒有燙傷后才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