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燭光搖曳,映出兩人的剪影,相互獨立,卻時而交纏。
葉貞看著那顫亂糾纏的人影,終是開口:“你剛才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在等一個時機。”
權野微瞇著眼,不說話,只等著她說下去。
“但這個時機和秦漠寒無關,只和我自己的意愿有關。”
“你的意愿?”
“是,我不止一次的說過我不想做籠中鳥,你有事也不要瞞著我,我可以承擔,我也承擔的起,但現在想來,卻是錯了。”
“我承擔不起,我厭倦了總是聽你的話,我厭倦了你安排好的一切,我更厭倦了你的自以為是。”
男人盯著他,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這些都不是問題。”
“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問題所在,對你而言不是問題,但于我而言,卻很重要。”
葉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冷清,不帶半點感情:“而最重要的,是我厭倦了你。”
“你的確很寵我,但我不愛你了,這些寵愛就變成了負累,你累我也累,就像現在,這樣相似的爭吵不知道還要發生多少次,所以權野,看在我們曾經很相愛的份上,放過我,也同樣放過你。”
“……”
蠟油燃燒的聲音在房間中爆響,權野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了房間,而葉貞獨自在房間里坐了很久。
直到第二天清晨,小桃急匆匆地走進房間,才被看到的場景下了一跳。
“小姐,你的眼睛……”
葉貞沒回話,像是無知無覺般,直到小桃將她臉上的臟污清理干凈,她才回過神。
“小桃?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小桃強顏歡笑,不著痕跡地移動身體將身后的臉盆擋住:“就剛才,我見天色不早了,看看小姐你起了沒,小姐,我重新去給你打水洗漱,這秋日到了,水涼的太快。”
“哦。”
葉貞并不在意,腦子里似乎還回蕩著昨天晚上自己說的那些傷人的話,整個人魂不守舍。
小桃從房間里出來,低頭看著滿盆的血水,強忍著不哭的唇被咬出了血。
血淚。
她聽江湖郎中說過,服用過禁藥后,先是流出血淚,便代表著還剩三個月的時間,很快服藥者的雙眼便會失明,再然后就是七竅,筋脈,最后是皮肉,骨血,最后徹底淪為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