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子君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后向蒼茫拜別“師弟,我回去了。”
沒有等蒼?;卮?,商子君已經向著洞府外走去,走路的樣子都有些失魂落魄。
商子君此刻的心情,蒼茫完全可以體會,多年以前,師父將自己留在曲水鎮獨自離開的時候,自己的心又何嘗不痛?
人生最苦莫過于生離死別,而商子君與左崇這一別,雖說還不至此,但也所差無幾了。
商子君離開了,何菲菲他們三人也同樣起身告辭。
蒼茫將眾人送至洞府門口,目送著眾人離開,一個主意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
隨后,蒼茫將目光轉向了左崇居住的小樓,抬起腳向著小樓走去。
蒼茫輕輕扣向房門“左前輩。”
過了許久才傳來左崇回應“進來?!?
蒼茫走進房間,見到左崇正端坐于正面的一張椅子上。
蒼茫扭頭看了看,沖著洞府大門方向的窗邊,還放這幾個空酒壇。
“他們走了嗎?”
“前輩都看見了,又何必問我?”
左崇沉默,片刻后又問“你來可是有什么事?要是有什么要我幫忙的就快說,老夫時間不多了?!?
蒼茫在想,此刻的左崇內心是一種什么樣的體會?
知道自己即將失去意識,然后變得瘋瘋癲癲,這種感覺是否與等待死亡有著異曲同工的地方?
唯一的區別,或許左崇內心還在期盼著下一次蘇醒吧,那或許又是一種新生的感覺。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又將會帶著對當下環境的未知與困惑再次清醒過來,亦或者永遠也不醒來。
蒼茫的目光與左崇對視,二人的目光都很平淡。
蒼茫沒有擔心左崇對自己施展精神攻擊,左崇成為念師之后,也少有這樣的體會。
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已經很少有人敢這樣與自己四目相對了。
蒼茫終于張嘴,率先說道“左前輩,如果我告訴你,我能治你的病呢?”
左崇的目光一顫,他只感覺到頭腦中一陣嗡鳴。
蒼茫剛剛平淡眼神下的一句話,如同一根巨大的鐘槌,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心房上。
蒼茫沒有施展任何的手段,左崇也知道蒼茫沒有施展任何的手段,但剛剛這種感覺,就如同被人窺破了內心,戳中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如果我能治好你的病,你準備怎么樣?”
“你憑什么說你能治好我的病?”
左崇雖然震撼,但他沒有失去理智,他第一時間做的不是回答蒼茫的問題,而是質問蒼茫如何有這樣的能力。
他已經有過太多次的期望,也有過太多次的失望。
幾十年前,師父想盡辦法也沒有治好自己的病。
如今蒼??谥休p飄飄的一句詢問,左崇敢相信嗎?他不敢相信。
“我能這么說,自然是有幾分把握?!?
左崇深呼吸一口,微微搖頭“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老夫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你做不到的,所以你走吧,我就當你沒說過?!?
蒼茫微笑道“前輩是不愿意恢復呢?還是不相信我呢?”
“小娃娃,這個時候拿老夫開涮沒有意思?!?
“前輩覺得我是那么無聊的人嗎?”
左崇沉默不語。
蒼茫又道“或許我的修為在前輩看來不算什么,但前輩就想一個問題,這七情宗之內,除了那忘川邊,你還見過其它地方有飛星草生長嗎?”
左崇心神一動,蒼茫的這個問題確實是問題。
飛星草的生長條件極為苛刻,當年第三任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