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兵只有五百人一個方陣,卻如滾滾車輪似的,強行在混亂的城頭犁出了一條血路。
地上雨水混合血液,泛著腥氣,彌漫慘叫,令人膽寒。
很快,周岸的眼瞳微縮。
他看到了一個朝著他們迎面撞來的火紅色方陣。
辰國的先登甲士。
這群人面色冷漠,眼神中全是貪婪,看道周岸的瞬間,一個個露出驚喜,怒吼著沖了過來“一萬兩白銀!誰也別跟我搶!”
是的,周岸的軍銜和腦袋,就值得一萬兩白銀。
若是以前,靖國還沒有明確的軍銜制度,將士們其實看起來都跟小兵一樣。
但自從有了軍銜制度后,所有著甲的戰(zhàn)士雙肩都有軍銜標(biāo)識。
士兵是狼、士官是熊、尉是豹子、校是老虎、將軍是麒麟、元帥是蟒紋、天下兵馬大元帥和副元帥是龍紋。
軍銜的好處自然不少,但也很容易暴露誰才是正主兒。
一瞬間,站在前頭沖鋒的周岸,就成了這群先登死士的目標(biāo)。
無數(shù)長槍短劍,弓弩飛羽,都朝著周岸身上招呼。
“將軍!您太顯眼了!”
一個親衛(wèi)砍翻了一個畢竟周岸的辰國甲士,吐掉飛進嘴里的斷指,一臉煞氣“您退后,我們來!”
“不用!”
周岸棄了槍,從左右拿了刀和盾,怒吼一聲,一馬當(dāng)先利用慣性狠狠將前驅(qū)的辰國先登死士撞飛。
“殺!!!”
伴隨著周岸的怒吼,整支重甲兵齊聲應(yīng)和,全場所有散亂的將士,立刻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跟著匯攏,在中低級軍官的整合之下,配合軍銜,立刻整理成一根利箭,電射而出。
勢不可擋!
何靜上來了,看著焦灼的戰(zhàn)況。
先登死士和靖國的大軍正在拉扯,每一米,都是幾具尸體倒下,甚至還有些地方的人已經(jīng)堆疊起來了,踩過去一個不穩(wěn),就會被絆倒,然后被踩死或者被殺死。
何靜算了一下西岸城頭的距離,不過短短一百米,卻擠壓了雙方將近五萬人。
就為了爭奪短短的一百米距離,今天不知道雙方會在此地倒下多少人來!
不過這一切和自己的性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傳令,攻下西岸,所有人賞銀十兩!”
既然短時間內(nèi)突破不了,那何靜就重賞。
反正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人,錢也就能少支出了!
正好挪出來給他們!
“大將軍上來了!全軍聽令,攻下西岸城頭,所有人賞銀十兩!”
傳令官大聲傳播,后方跟上來的軍隊聽罷,立刻不聽指揮了。
十兩銀子,這可是三十畝地啊!
一個士兵這樣想著,就為了這十兩銀子,他就能舍棄一切,咆哮的沖向前方。
剎那間,戰(zhàn)局扭轉(zhuǎn)。
周岸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將軍,怎么辦?咱們這里都是新兵,要守不住了!”
有人回頭看到了逃跑的新兵,頓時感覺到了頭疼。
誰也沒想到何靜會選擇今夜夜襲,明明雙方已經(jīng)撕扯了一整天,理論應(yīng)該都累了!
為什么會打過來?
“通知后方立刻將新兵撤走,同時聯(lián)系東岸,讓他們派出老兵過來,咱們打巷戰(zhàn)!一寸一寸的打!我就不信他何靜能平推過來!”
一看事情沒了轉(zhuǎn)機,周岸也知道不能留在城頭了。
再打,等于白白送死。
畢竟這一次他感覺得到,今天一整天的交戰(zhàn),都是何靜策劃的。
他將新兵當(dāng)做誘餌,跟自己在城頭打了一天,而精銳和老兵藏了起來,趁著雨大,悄悄夜襲。
也怪自己太自信了,只想著練新兵,沒有留下老兵遮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