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細作來報,何靜將鎮南關到昆山營內的精銳悉數調上來,并且將西岸防線的城門砸了。
讓五十萬大軍一點一點的平鋪成方陣,死死盯著他們大營。
不過后邊這話十個人都看得見。
周岸他們站在軍營前頭的一處碉堡,目光凝重。
十里地,五十萬人。
密密麻麻,接天連地,一眼望不到頭。
他們站著,拿著武器,充滿煞氣。
“大陸上的人口為什么這么多?這已經是第幾次的五十萬大軍了?”
明師道嘀咕說,他設了計,想要在軍營前詐敗,然后騙敵軍大部分沖入軍營內,然后一把火將軍營燒成白地,還能因此燒死大量的人。
結果這五十萬人擺在自己面前,他是嚇得膽戰心驚。
“何靜讓水師擋在了岸邊,不讓東岸守軍突襲西岸的后方。也就是說,何靜已經孤注一擲了。看來之前那個消息,是準確的。”
周岸倒是沒在意五十萬人的氣勢。
之前他在五羊城就打了一次。
皇帝親自擺開火牛陣,直接將敵方精銳近乎滅了。
現在再來一次,一看實力就不如之前的人強,那他就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您還真是輕松啊!”
明師道暗暗擦了擦額頭汗,一側的墨恭卻開口說“之前辰國就在五羊城下敗了一次,那一次也是五十萬人。”
作為棄暗投明的辰國人,墨恭的語氣中說不盡的復雜。
靖國翻盤,就意味著辰國必敗。
畢竟這段時間下來,墨恭對于靖國的畏懼是發自骨子里的。
一切源于,皇帝的高明手段和超強整合能力。
從收復鎮南關以南各府開始,就能看出他的手段。
皇帝以保護世家的名義,將當地的勢力全部遷走,變相造成當地的權利真空。
同時把戰后活下來的傷殘士兵,培訓、轉業成各個地方的地主、村長、捕快等掌握暴力的新貴,迅速彌補了當地的權利真空。
隨后用二十級軍功爵制度推動欲望,用土地,真金白銀,女人房子,不斷誘惑年輕人知道只要從軍打仗,為了靖國效力,就能獲得你想要的一切。
只要打仗。
地位有了,票子有了,土地有了,妹子房子車子還愁嗎?
于是,農村出現了一大批新制的擁躉者。
隨后,楊定又為了分化世家,將一部分嫡系世家放回原地,又進一步的造成新老勢力之間的相互制衡。
地方權利就呈現基本的三足鼎立姿態。
即新貴、世家、朝廷犬牙交錯的姿態。
再加上朝廷有意無意的打壓大地主大商業主,將經濟進化成半計劃經濟體制,朝堂上也在楊定的推動下,逐漸變成軍權(樞密院)、政權(三公,太保還沒封)、法權(大理寺、都察院等)三權分立的態勢。
不過,是處在君主領導下的三權分立,皇帝還趁機出手抓緊了錢袋子。
比如銀行、皇家商業,以及商部、稅部都在皇帝掌控下。
如果戶部搞事,他完全可以越過戶部,直接從商稅兩部截留錢財,投入戰爭中。這也是為什么靖國里楊定的權威逐漸變成說一不二的原因。
于是多少帝王夢寐以求的左手錢袋子,右手槍桿子,你要是不聽話老子轉頭廢了你的態度,就這么被楊定悄悄實現了。
雖然還很稚嫩,不過楊定只要一直贏下去,那他真就聲威無倆。
若是解除了辰國的威脅,接下來靖國絕對進入一段時間的內政梳理,查缺補漏,高筑墻、廣積糧,深挖戰爭潛力。
當然若是敗了,那靖國就沒了。
不過靖國上下,皇室和新貴們都不會坐視靖國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