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
難掩的寂靜。
百官被抓了一半,也嚇破了一半人的膽兒。
一直走出大殿,謝青山才看著周通海說:“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
“下官不知太傅此言何意?”
周通海裝傻充愣,演技之拙劣都讓謝青山一陣?yán)湫Γ骸跋胍嵏踩龔S,必須要全體文武的力量。區(qū)區(qū)一個門家那就是一個屁!不過是些許番子,以及一道陛下的詔令,就讓朝中文武喪膽,就憑你們還敢直言靖國天下是你們和陛下共治?”
周通海被罵得一愣一愣的,久久不能言。
“愚蠢!不過那群人滾蛋也好,省得在亂來!此時,只有等馮太師回來了,才是最好的動手時刻!明白嗎?”
謝青山說完走了。
只留下周通海一陣琢磨,他想到了之前門杰被帶走前說的話。
他是第一個,這群人是第一批。
若是皇帝死了,那么三廠這么做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這片天下!
倘若皇帝沒死,那么皇帝的目的就是——世家!
恍然大悟的周通海更是嚇得一身冷汗。
畢竟姚錯說得話很對,因為世家并不是不可替代。
靖國還有科舉!
科舉是選官的!
既然世家不是唯一,那就意味著他們和皇權(quán)之間的爭斗將會擺在臺面上!
由此可推——皇帝裝病,放出三廠當(dāng)做爪牙,然后要整死世家或者遏制世家。
“這只是開始!”
周通海咬牙切齒,最后無可奈何:“但我已經(jīng)輸了。”
回想這段時間的種種,皇城內(nèi)的反對改革的保守派世家遭到了重創(chuàng),那么皇帝的需要就達到了。
如果接下來皇帝繼續(xù)裝病,只要自己不跳出來,那么針對的對象就不是自己。
那會是誰?是地方上的那群反對派世家嗎?
周通海趕緊去請假下值,匆匆去跟自家謀士商量對策。
但轎子在半路上他就琢磨透了一切。
徹底恍然過來。
既然已經(jīng)猜出皇帝是裝病,而謝青山如果不是知情人,就是已經(jīng)猜出皇帝打算干什么了!
那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啊!
居然藏著掖著不說話,害得他損兵折將,徹底將保守派在朝中的勢力打折了,回頭還得去跟閔東升和馮裕等人聯(lián)手,去遏制三廠的爪牙,簡直就是讓他徹底跌落神壇啊!
當(dāng)然這還不是關(guān)鍵。
關(guān)鍵是皇帝還會繼續(xù)裝病,這一次針對的對象極有可能是靖國內(nèi)的所有反對改革的世家。
等馮裕班師回京,怕是整個五羊城都會迎來新一輪的激蕩。
他掀開了簾子,看向街道,一片死寂。
三廠用力過猛的整治,造成了五羊城蕭條一般的畫卷,不過就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寂靜。
“風(fēng)暴即將來臨,老夫也得縮起來才是!否則,靖國還真再無我等容身之地!”
放下簾子,周通海神情糾結(jié)數(shù)次,手指張了又握,最終在黑暗中睜開雙眼:“一場病,毀掉了所有反對改革的人,不愧是你啊!楊定!你真無愧為先帝之子!”
“好手段!”
……
御書房后的花園。
楊定正在潑墨,學(xué)著矯揉造作的文人,畫著山水墨卷。
不過因為手生,臉上就沾了不少墨跡,天熱了流汗,他再這么一擦,頓時半張臉都花了。
“陛下,娘娘來了。”
陳安帶著宇文小鳳進來。
楊定哦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到的卻是宇文小鳳飽含眼淚的雙眼,不由得心疼:“你這是怎么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