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之后,文武們也沒看到皇帝,只是得到了一份來自皇帝的旨意,就連皇后也沒有露面。
如此奇怪的表現,實在令人感到不安。
一場宴會以長公主出席,謝太傅陪席,就這么草草的過去了。
深夜。
馮裕酡紅著臉問一駕馬車的謝青山說:“謝大人,陛下真的出事了?”
憋了一整天,他早就有點兒不耐煩了。
“陛下病重是真,不過鄭醫部妙手回春,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大礙?!?
一聽謝青山這話,馮裕看著他淡然的面龐,心情十分不悅:“那陛下緣何不出現?還把三廠放出來做什么?我才回到直隸州,就在路上看到三廠的肆意妄為,以及百姓的有苦難言。甚至還有不知多少三廠外圍的混蛋,敲詐勒索百姓,可謂兇惡!”
別看馮裕如此義憤,其實更多的還是對于皇帝的不迎接不滿。
歷朝歷代,向他們這樣的軍伍,就算不親自來迎接,也得安排一個身份說得過去的。
就算你的皇室成員不足,那你也不能委派長公主來?。?
至少得安排貼身太監親自相迎吧!
雖然靖國沒有像北面列國那樣的女子不得見刀兵傳統,但好歹意思意思。
可你不僅連貼身太監都不派,甚至連面都見一下。
這很容易造成誤會的!
“陛下有苦衷。”
“他能有什么苦衷?真要是拖著病體,至少把政要傳喚過去見一下,好安人心。可他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馮裕激動了起來:“這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
“容安(馮裕的字)慎言!”
謝青山瞪著馮裕,皇帝還沒死呢!他只不過是在釣魚而已,這一路上不知多少探子在聽,咱們倆的話絕對第二天就傳進了皇帝耳朵里。
“我難道說錯了?”
馮裕一咬牙,無比憤怒道:“難道他認為打贏了何靜,就能高枕無憂了嗎?又要再一次聽信太監的讒言,繼續過著荒淫無道的日子嗎?”
“可是一國之君?。。?!”
謝青山無言看著,一直到車子走了一半,暴怒的馮裕才長嘆一聲:“何以至此?陛下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本以為他已經有所轉變,結果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唉!”
“陛下沒有你說的不堪?!敝x青山搖了搖頭說,“皇帝在釣魚?!?
“釣魚?又是玩樂……釣魚!”
馮裕心頭陡然一驚,謝太傅話里有話啊!
“就是那個魚。一場大病,無法治理朝政,還無嗣,換做是你可心動了?”
“陛下這是懷疑我擁兵自重?”馮裕更不滿了。
懷疑誰也不能懷疑他啊!
他可是第一個納投名狀的!
“你啊……找你干什么?你家的地不都交了嗎?”
謝青山緩緩點了一句。
馮裕本來想說對的,可突然一陣風吹來,將他混沌的大腦吹醒,整個人的眼前一暗,接著化作明亮和驚愕:“難道……”
“知道就好。接下來,必然會有動蕩發生。你說你有機會拿回土地,并且保全他們,你會做何選擇?”
“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直隸州不會亂?!敝x青山搖頭,撩起簾子正好看到邊上的證券交易所說:“直隸州的土地不是最值錢的,直隸州的世家百姓也都不怎么靠土地生活。他們要的,是這這里頭的東西。”
“……”
馮??戳艘谎圩C券交易所的招牌,久久無言。
“直隸州……八十萬士兵不亂,靖國就亂不了?!?
放下簾子,謝青山靠在木椅子上,讓自己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