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見過自家姥爺和姥姥很多次,但到姥爺家還是第二次。
當(dāng)然,她第一次去的時候,全程被包裹在襁褓里。
嚴格來講,這才是她第一次去姥爺家走親戚的小娃娃,自然的,蘇舞就表現(xiàn)得有些激動。
而她的這種激動,倒是很快將宋氏的那種不自然給消弭于無形。
“娘,姥爺家長啥樣啊?”
“跟咱家差不多樣子!”
宋氏已經(jīng)不知道是多少次回答蘇舞這個問題。
蘇舞眼見親娘不再關(guān)注她的肚子,也就不再用這種低級問題去打擾她。
心累啊!
作為一個超級懂事的非正常小娃娃,蘇舞著實承受了自己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重擔(dān),偏偏她還找不到人傾訴。
收拾好東西,蘇老四趕了牛車,從崖上村出發(fā),奔宋家溝而去。
為了御寒,宋氏特意把棉被弄了兩床在板車上,如此才算是讓蘇舞在前往宋家溝的一大早暖和了許多。
牛車上路,出了崖上村的那一段山路,上了寬敞的官道,路上的行人就多了起來。
有攜家?guī)Э谧呗返模灿腥缣K老四他們這般趕著車的。
當(dāng)然,同樣是趕車,有人趕牛車,有人趕驢車,也有人趕著比較上檔次的騾車,至于馬車,反正蘇舞是一個沒遇到。
馬匹,不說戰(zhàn)馬,單單是用來拉車的駑馬,都是很昂貴的。
畢竟這馬匹跟牛不一樣。
牛好養(yǎng)活,而馬這玩意兒不單單是吃草,還得吃豆料,要養(yǎng)好一匹馬,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牛車徐徐而行,在臨近正午的時候,終于到了宋家溝。
此時,宋家溝已經(jīng)是炊煙裊裊。
牛車剛進宋家溝,蘇老四就瞧見了守在村口的宋老大。
“大舅哥過年好!”
蘇老四瞧見宋老大,連忙出聲招呼。
“過年好,都好!”
宋老大咧嘴笑,“我就算著你們該到了,走,家去!”
“大舅過年好!”
蘇舞她們姐妹這會兒齊齊從牛車上跳下來,跟宋老大行禮。
“好,好,都好!”
“來,一個人一個壓歲紅包!”
宋老大笑嘻嘻從懷里摸出了一沓紅包,給蘇舞她們姐妹五個,一人塞了一個。
“謝謝大舅!”
姐妹五個得了壓歲紅包,都是歡喜地道謝。
壓歲錢不在多少,關(guān)鍵是心意。
“大哥,爹和娘都好么?”
宋氏走在宋老大的旁邊,出聲發(fā)問。
“好著呢!”
宋老大哈哈一笑,“從昨兒就在盤算著你們今兒回來要準(zhǔn)備些什么好吃的。”
“大舅,有什么好吃的啊?”
被宋老大抱著的蘇舞果斷出聲插話。
“五丫兒想吃什么好吃的?”
“不知道!”
蘇舞小大人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唉,真愁人!”
“你個小人精兒有什么愁的?”
“說出來,讓大舅開心下!”
聽到蘇舞的話,宋老大頓時樂壞了。
“我愁自己啥時候才能想吃啥就吃啥!”
蘇舞嘆了口氣。
對她而言,這真的是一個大問題。
作為一個非正常小娃娃,蘇舞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很多東西只能看不能吃。
之所以不能吃,是因為曾太醫(yī)特別叮囑了,小孩子的脾胃虛弱,不能由著性子亂吃一氣。
于是,蘇舞一歲的人生就多了諸多的條條框框。
“嗯,這的確是很愁人!”
宋老大沉思片刻,一本正經(jīng)地對蘇舞的話表示了認同。
“大舅,你小時候也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