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房門是防盜的,不太好撞。
陸景清偏頭看向傅枝,正要說讓她去拿個鑰匙。
傅枝抬了抬手,把陸景清推到一側,抬腿,向門扶手處一踹。
“吱呀——”一聲。
防盜門輕而易舉地被踹開。
“……”
陸景清也沒時間心塞他這個當?shù)挠卸嗍×恕?
陸予深的房內(nèi)漆黑一片,窗簾被拉的嚴實,透不近一絲月光。
距離他上次發(fā)病,是在傅枝來陸家前的一個月,當時他的屋子里,還亮著一盞光線微弱的臺燈。
傅枝點開了臥房內(nèi)的燈源。
明晃晃的光下,一眼看見背坐在角落的少年。
脖頸處的皮膚是幾近透明的白,陸景清先一步上前,“予深……”
他叫了陸予深一聲,同樣看見他喉結處的劃痕,血跡已經(jīng)干涸了。
“枝枝,”陸景清偏過身,很緊張,“你快來看看,你哥哥的情況嚴重嗎?”
傅枝蹲下去。
陸予深的病是一種較為嚴重的神經(jīng)發(fā)育障礙性疾病,傅枝問過了主治醫(yī)生,他多少還帶著點輕微的孤僻癥。
她不敢刺激他,也不敢說話,就把手搭在陸予深的脈搏上。
不過片刻,傅枝感覺到有什么溫熱的東西砸在她的手背上,抬頭,對上陸予深發(fā)紅的眼眶,她張了張嘴,“沒事的,”傅枝握著他的手,安慰他,“你別怕,這就像是小的感冒發(fā)燒,還有一個月我……”
傅枝的話沒說完,少年抬手,一寸寸掰開她的指尖,隨后推開了她的手,隔開了彼此的距離。
這次連剛進屋的許薇都愣住了,予深好像不想讓枝枝碰他,很固執(zhí)。
許薇就問他“是要找顧妍給你看看嗎?”
“找她干什么,她有什么用?”
陸予深在發(fā)呆,大抵是記性不好,陸予墨的印象里,從來沒見過陸予深自殘,說的話也不太好聽,“她這病怎么治的?到底專不專業(yè)?不行就換人,啥也不是!”
陸景清不說,但他心里對顧妍多少也有些懷疑。
他給陸予深套了外套,跟傅枝提議,“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爸陪你哥哥去看病。”
傅枝跟了兩步,沈辭洲的電話打了過來。
鈴聲又急又密的,一刻也不停。
顧妍剛洗完澡,聽見屋外亂遭糟的聲音,從屋子里出來,見被陸景清拉著走的陸予深,心尖“咯噔”一跳。
“叔叔”顧妍跑上前,沒想到事態(tài)發(fā)展成了這樣,很心疼,但不后悔,紅著眼眶看向陸予深,“會沒事的,你相信我,我會永遠陪你的。”
她伸手去拉陸予深的胳膊,被少年輕易側身躲開。
傅枝在接電話,許薇還有話要和陸予深說,不讓她陪同。
隔著一層車玻璃,陸予深透過暗淡的色澤去觀望她。
車子緩緩駛離別墅。
沈辭洲跟傅枝說,“你大伯跟楚河拿了藥,放在你給許太太開的中藥里,證據(jù)確鑿了,現(xiàn)在怎么做?”
“你看好楚河,他很有用,”傅枝的心情莫名低落,“陸家人都沉不住氣,你明天把證據(jù)給到我爸那里,放點風聲引他們相信許太太出事了就行。”
馬醫(yī)生給陸予深敷上藥是晚十一點,她做了許多心靈疏導,但都無濟于事,就在馬醫(yī)生要放棄的時候,白大褂的袖口才被人拉住。
“你之前說,我的聲帶沒有損壞。”
病房里只有陸予深,馬醫(yī)生和許薇,他問馬醫(yī)生,“我好好吃藥,配合治療,什么時候能說話?”
“這個需要專業(yè)的訓練,過程很痛苦,而且還需要在一定的刺激下才能誘你開口。具體你可以再問問顧家人,畢竟國內(nèi)外很少有人比顧家專業(yè)。”
不過,站在一側的許薇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