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禮眉梢一挑,不等說話,原本淡然的少年秀氣的小臉瞬間漲紅,手上的塑料瓶被他大力捏到發緊,“阿姐?!彼坪跤行┗艁y無措,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傅枝看他耳尖發紅,蹙了下眉,“你身體不舒服嗎?”
陸予安給人的感覺總是孱弱的,像是風一吹就要倒,有種古代深閨小姐纏綿病榻的嬌弱感,傅枝甚至覺得他脆弱到得有人細心呵護才能活下去。
她垂眸,對上他瑩著水光的眸子,少年的耳尖更紅了,連連搖頭,“沒有!”
傅枝不怎么放心,抬手去摸陸予安的脈搏,心跳有點快,不過沒什么大問題,松了口氣,“小白堂哥說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學校里考試了,我有聽阿姐的話好好上課聽講,考了第一名。”他把成績單從書包里拿出來,陰冷的目光掃過厲南禮,再看向傅枝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只軟萌無害的小兔子,“想把成績單拿給阿姐看?!?
白紙黑字的成績單被遞到傅枝手邊。
少年眉眼溫順,這是傅枝第一次在他眼睛里,看見極致的明媚,冬日暖陽,像撥開云雨灑落的月光,深不見底,能把人吸進去。
傅枝拿起來,很認真的瞧。
她身邊,厲南禮的目光掃過陸予安,嗤笑一聲,連桃花眼內蕩著淺淡的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慵懶且冷絕,顯得不近人情。
“這個,”傅枝把成績單遞還過去,很走心,“語文成績有點低,不過已經很好了,要記得按時寫作業,學生的責任和義務就是寫作業,可以鞏固知識點。”
陸予安聽話的不得了,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嗯嗯!”他說,人畜無害的模樣,“我什么都聽阿姐的。”
傅枝所有注意力,在來了機場后都放在陸予安這個狼崽子身上。
厲南禮眉骨一跳。
眼看她還要再說點什么,他指尖不自覺的用力,傅枝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刺痛,縮了縮手腕。
“抱歉,在想事情,弄疼你了。”對上傅枝的視線,厲南禮松手,垂眸。
小姑娘的皮膚很白,倒顯得手腕上那道紅痕越發的猙獰。
明明,也沒用什么力氣。
厲南禮抿了下唇。
傅枝搖頭,陸予安像是剛發現這個人,軟聲,“阿姐,他是誰???”
是誰?
厲南禮似笑非笑的看向傅枝。
傅枝“……說來話長?!?
厲南禮“既然弟弟想知道,那你大可以長話短說?!?
傅枝“……”
傅枝在斟酌,陸予安捏著成績單,問的小心,“是阿姐的朋友嗎?”
“是,但是——”得在朋友前加個性別,傅枝轉移話題,“我房間里還有初中的筆記本,過后你有空可以去家里拿?!?
“我不急的,”陸予安耳尖紅紅,“等阿姐回來了,我再去別墅找阿姐要筆記?!?
他自然不急。
占便宜的事情。
傅枝的房間,厲南禮還沒有踏進去過半步。
這小狼崽子。
男人眸子一瞇,抬手勾了勾傅枝的衣領。
“嗯,怎么了?”
厲南禮的視線落在小姑娘的身上。
她并不開竅,也看不出厲南禮的意圖。
厲南禮總不好在陸予安面前說他也要去傅枝的閨房,半晌,找了個理由搪塞“問問你,吃糖嗎?”
“甜的嗎?”
厲南禮略一點頭,“挺甜的。”
“剛剛的棉花糖太甜了,”傅枝轉過身和陸予安說話,抽空和厲南禮道“我現在喜歡吃酸的,你把糖留著自己吃吧。”
厲南禮“……”
這是糖的事嗎?
傅枝還在和陸予安討論學習。
厲南禮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