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枝換禮服的時候,接到了來自陸予深的視頻電話。
這是緬甸時間的六點左右。
“枝枝。”
國內(nèi)外的時間還是有些出入。
a市那邊,天還大亮,陸予深坐在別墅的沙發(fā)上。
應(yīng)該是剛做過心里疏導(dǎo)回家洗了個澡,他額前的碎發(fā)還在滴水。
漂亮的一雙眼睛黝黑深邃,臉側(cè)被水氣熏透,略帶著幾分淡粉色,此刻看見視頻另一邊的傅枝,眉梢微微擰著。
他極少有情緒明顯不開心的時候,細長的指尖點在手機屏幕上,蹭了蹭幽藍色屏幕里小姑娘的臉頰。
良久,悶聲悶氣道“妹妹瘦了,就剩下骨頭了?!彼@么說著,眉眼間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戾氣和焦躁,“妹妹要什么時候才能回家?我想妹妹回家。”
對于陸予深這種性格和身份的人來說,很難有什么事情讓他放在心上,其實他也能跟著一起去緬甸,但是葉九在跟著傅枝。
——葉九是個不討人喜歡的,隨時隨地都會變臉在傅枝身邊劃分個人領(lǐng)域的孤狼。
如非必要,陸予深會避開葉九的鋒芒,不想讓傅枝為難。
他看向?qū)γ孀谂P室里的傅枝。
小姑娘今晚換了一套黑色的晚禮服,肩膀上披著白色的貂絨,遮住了小半張臉。
保姆張嫂處理完餐廳里的鴨肉,聽見陸予深聲音沉重的那句‘妹妹瘦了’,有些擔(dān)憂,特地從沙發(fā)路過。
在張嫂的固有印象里,傅枝一直都是個干飯人,這緬甸的伙食得不好成啥樣,才能讓他們小姐瘦成皮包骨頭?!
張嫂不動聲色的觀望著。
一眼便看見了一面嘬牛奶,給腮幫子塞的鼓鼓的傅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數(shù)落道“祥云齋的奶茶不好喝,導(dǎo)致我最近茶不思飯不想的,有點吃不下去飯。”
陸予深心疼壞了,暫時性失明,不知所措,眼眶有些紅,哄她,“那妹妹忍一忍,事情辦完了就回家好不好?”
站在不遠處的張嫂“……”
張嫂看了眼漂亮精致的小小姐,驚嘆小小姐幾天不見又漂亮了的同時,也很想告訴二少爺一聲:你沒看見小小姐還當(dāng)著你的面干飯嗎?而且很明顯?比起在你身邊,她出去這一趟?似乎還胖了些許,就是二少爺你喜歡妹妹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
當(dāng)然,睜眼說瞎話這事也不是一個區(qū)區(qū)陸予深就能干出來的,連帶著在客廳替傅枝寫作業(yè)的陸予墨也抽空看了她一眼,感慨?“怎么出去一趟?瘦的和竹竿一樣了?是沒錢吃飯嗎?哥不是給你打錢了嗎?你該買什么吃就買,不要省吃儉用?怎么樣,你現(xiàn)在能有20斤嗎?”
張嫂“????”
“嗯嗯?有的有的!”
傅枝點著小腦袋,20斤她還是很有的。
就是祥云齋這吃穿用度確實不太如家里。
傅枝除了在f洲和趙家那兩年,從小就被養(yǎng)的很嬌貴?她抬手看了眼時間?愁的又從房間的柜臺上抽了一塊蛋糕塞到嘴巴里細嚼慢咽?禮尚往來?對著陸予深和陸予墨道“哥哥,你們也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陸予深抿著唇瓣?“我想妹妹。”
陸予墨作勢抹淚?“沒有枝枝你在的陸家哪里還有靈魂?自打你離開以后?張嫂偏要給我喂飯?我說我不吃不吃!我妹妹走了我當(dāng)哥哥的哪還有心情吃飯?!”
張嫂“……”
好家伙,這要不是她作為當(dāng)事人?都差點信了陸予墨這套見了鬼的說詞。
陸予墨絲毫不認為他的言語有任何偏激,“真的,妹妹你不在我都吃不下——”
突然?陸予墨看見陸予深手機上的時間,當(dāng)下就往廚房沖“到點了?張嫂,我要吃的紅燒豬蹄,麻辣鴨胗你給我安排了嗎?對了,傅枝不在,她那碗大米也給我吧!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