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錄音。
“陳婆又不是什么真的醫生,她不就是用我們的生辰八字和血液頭發去做法嗎,那會要是只汲取我一個人的陽氣,可能我就這輩子也不能生育了……所以才拉上了你……”
“所以,就害得我從小到大就是個病秧子,是吧?”
“哎呀,寒夜,現在不是怪我的時候,媽也是沒辦法啊……反正現在就算叫來了陳婆也沒辦法了,我已經沒有能貢獻的了,除非……你自愿犧牲自己的生育機會。”
……
昨晚的對話,都在此被全部還原。
再看阮姝瑤,她的臉色已經白得像一張紙,額頭的汗不斷在冒。
這下,身后的議論聲已經徹底揚起,隨之指責聲紛紛砸了過來。
“媽,現在,你還有話說嘛?”沈隱定定地看著她。
錄音這一招,雖然可恥且老套,但是好用。
這一回,阮姝瑤徹底敗下了陣,她閉上眼,兩行淚落了下來。
“獨孤寒夜。”她異常地平靜了下來,聲音中帶著哭腔和恨意,“當初我就不應該生下你。”
“不。”沈隱搖搖頭,“你就不應該嫁到獨孤家。”
聽說,獨孤振英當年對酒店里做著服務員的打工妹阮姝瑤一見鐘情,便和她產生了魚水之歡,在18歲的她懷著獨孤寒夜時,便迫不及待將她娶進了門。
如此普通的阮姝瑤是如何被看上的,無人得知。
直到了解了她多年來任何解決不了的事都要找陳婆時,沈隱似乎有點懂了。
但她不打算在此事多作追究,畢竟如今的阮姝瑤,已經徹底完了。
“阿瑤。”惠安蘭臉色陰沉得很,“你真當獨孤家是什么地方,竟容忍法術在此作祟?“
獨孤寒景睇著阮姝瑤,低沉的嗓音透著怪罪“我從未見過你這種自私的母親。”
“你們說吧!盡管說!哈哈哈哈……”阮姝瑤突然仰天大笑起來,“我認了!對!都是我!你們罵我啊!哈哈哈哈……”
惠安蘭見形勢不對,趕緊將人群都疏散開了,且命人將發瘋的阮姝瑤拉走,陳婆也收拾好東西,先行離去了。
此刻,房里只剩下惠安蘭、獨孤寒景和沈隱,以及躺在床上的獨孤振英。
見無旁人,沈隱便詢問“大娘,你準備怎么處理這事?”
“阿瑤,是不可能留在獨孤家了。”惠安蘭喟嘆了一聲,轉而問道,“你怎么想?”
“她是我媽,我會負起贍養她的責任,她接下來的衣食起居,交給我處理就好。”
“可以。”
她們也未多說什么,而惠安蘭也乏了,叫來了照看的仆人后,便先離開了。
沈隱微微低頭,見躺著的獨孤振英有一側的被子還未蓋好,露出了一片穿著睡衣的肩膀。
“爸,我幫你蓋上被子吧。”
她微微欠身,將被子幫他貼心地掖好了。
在外人看來,這是如此溫馨的一幕。
唯獨他們知道,沈隱在彎下腰時,在他耳畔迅速地落了一句。
“其實她的一切行為,全是你默認允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