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她以為是因為他的帥才能把這一切做得這么有魅力,慢慢就發(fā)現(xiàn)不是,只是因為他那份也許是與生俱來的天真和坦率。雖然他不幽默,不熱情,不老是帶著一副迷人的微笑,也沒有坐著名車,住著洋樓,不象是劉思羽心目中白馬王子的標準形象,但是,不需要了,楊凌根本就不需要這些品質(zhì)。
能認識這樣一個人,真是她的福氣呀。上天給她安排這樣一個人來到她面前,就是對她的一份獎賞。
她就這么感激他,所以更享受自己為他創(chuàng)造的一點點生活的便利,對于這個生活白癡,在藝術上她得崇拜他,無條件的崇拜,高山仰止,但在生活上她就要保護他,只要有她在,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哪怕是外婆,哪怕是媽媽。
劉思羽也不知道,在楊凌看來,,她這樣做會不會有些俗氣。
也許她應該和他一起遨游在藝術的海洋中,什么都不要理,生活在虛無而空靈的境界里,享受著一塵不染的美好。
可是不行,她就得這么俗,他已經(jīng)夠藝術的了,他傻到連一分錢都不懂得為自己留,連衣服都不知道要為自己添,那怎么行,將來有個萬一,他不能再在這里住下了,身上分文不名,那他的命運得有多可怕?
她永遠無法忘記那個黃昏,他重重地倒下的一刻,已在她心靈上烙下的那個深深的傷痕。好幾次夢里醒來,她都在后怕之中,不是每一次都會這么湊巧,剛好倒在醫(yī)生的門口,要是他倒在一個無人的荒漠,那怎么辦?
這樣一個傻瓜,有了教訓卻不知道吸取,他那么輕信人,那么無私,遲早會被世俗所遺棄,也許他不在乎,可她能不在乎嗎?
她當然在乎,所以她要霸道而蠻橫地替他接管這一切,她要把俗滲透到他的衣食住行中去,在他的藝術天地和世俗的柴米油鹽之間構筑出一道保護墻。要這么做,她只有俗下來,讓他衣豐,食足,住適,行安。這是她唯一可以保護他的地方。
劉思羽每每想到這里,都帶有一種慷慨豪情。
哪怕楊凌會因為她的這種俗而瞧不起她,那也沒有關系,因為她這樣做是為著他,為了保護他她什么都愿意做。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很快春節(jié)到了,不過劉思羽沒有回家過節(jié),這一回連張醫(yī)生都勸她回,她說過了春節(jié)不久就要參加專業(yè)考試了,這個時候怎么可能放棄學習回家玩,當然不回,于是就在這里過春節(jié),又很快的,劉思羽的寒假結束了。
寒假結束前,楊凌收到了一封掛號信,是從一個一線大城市s市寄過來的,楊凌說是他的一個朋友幫他把補辦的證件寄過來了,好奇心驅(qū)使下,劉思羽跟著楊凌一起拆信,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一張身份證還和一張工商銀行卡,還有一封英文信,楊凌看了信,劉思羽好奇地也要看,楊凌把信給了她,她卻一個單詞也看不懂,只看懂了一個阿拉伯數(shù)字”50”,她感覺很奇怪,不相信這么多年的英語都白學了,問楊凌,楊凌笑了笑說“那不是英文,是德文。”
劉思羽松了一口氣,失落的自信心這才找了回來。好奇地問道“那你這個朋友是是德國的朋友,怎么信封上又是中文?”
楊凌回答不是。
劉思羽開玩笑說“不是德國人為什么要用德文寫信,是不是里面有不能給中國人看的東西,你該不會是特務吧?”
楊凌苦笑說“他是我在德國時留學時的好朋友,也是搞美術的,為了紀念在德留學的日子,我們之間寫信,一直都用德文。”
劉思羽道“那他在信里跟你說什么?”
楊凌說“沒什么,就是告訴我順便用我的身份證幫辦了這張銀行卡,辦的時候順便存進去了一點錢。”
劉思羽這才明白“50”的意思,笑道“我去,就給你存了50塊?我的天,你這朋友也太吝惜了吧,存到100能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