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卻仍是憂心忡忡,她看著顧容秀,小聲道“王妃,如今北境戰(zhàn)事四起,朝中壓根無人能制服韃靼人,皇上怕是將北境的擔子全都壓在了秦侯爺身上,眼下,正是秦侯爺深得重用的時候,皇上甚至還在宮里設下了盛宴,要為秦侯爺接風洗塵,奴婢就是擔心,若侯爺在接風宴上開口向皇上請求,要咱們將孩子還給他,那,可要如何是好?”
“這天下間,誰不曉得我是孩子的母親?”顧容秀眼眸明亮,看著婢女一字字道“當年,是他潛入顧家?guī)ё吡俗影玻舾艺f我強行帶走了孩子,那他當年又何嘗不是搶走了孩子?他帶著孩子一走了之了這么些年,又何曾想過我作為母親的感受?如今,他難道還敢和我提孩子的事?”
“奴婢是怕,皇上如今為了籠絡秦侯爺,會命您將孩子還回去。”青蘿聲音很低。
“這件事就算是鬧到玉皇大帝那兒,我也占理兒。”顧容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她倚在軟靠上,看著自己剛修好的美甲,慢悠悠的開口“再說,皇上又怎會理會這等子事?”
“王妃說的是。”青蘿微微行禮,不再多嘴,剛欲退下,卻聽顧容秀又是喚住了自己。
“王妃還有事要吩咐?”青蘿有些奇怪。
“你派人去鎮(zhèn)遠侯府打聽打聽,”顧容秀抬起眸子,眼底波光瀲滟,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去問問那個姓沈的民女,長得是何模樣,可有……”說到此處,顧容秀停了片刻,才微微揚唇,吐出了一句“可有我美貌?”
青蘿也是微笑著開口,“區(qū)區(qū)一個民女,又哪里能比的了王妃的花容月貌。”
然而奉承歸奉承,青蘿卻還是俯身行禮,恭聲答應道“奴婢這就派人去打探。”
顧容秀淡淡“嗯”了一聲,她慢慢閉上了眸子,不經(jīng)意的揮了揮手,示意青蘿退下。
待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人時,顧容秀睜開了眼睛,她取來床頭的鏡子,里面露出一張女子嬌艷而嫵媚的面容,她輕輕撫上自己的臉,眼睛中有淺淺的得色閃過。
鎮(zhèn)遠侯府。
徐嬤嬤捧著宮裝走進時,沈云薇正坐在床頭為秦時中繡著鞋墊,聽到腳步聲,沈云薇抬起頭,看見是徐嬤嬤,便是輕聲喚了句“嬤嬤來了。”
“給夫人請安。”徐嬤嬤的臉龐上掛著謙卑而恭順的微笑,先是對著沈云薇俯了俯身子,繼而才將手中的宮裝送到了沈云薇面前,溫聲道“夫人請看一看,這件衣裳有沒有什么不妥當?shù)摹!?
沈云薇放下鞋墊,一雙素手在宮裝上撫過,就見這衣裳是華美而精致的料子制成,式樣十分繁復,觸手卻又極為柔軟,她看著,便是贊道“好漂亮的衣裳。”
聽她這么說,徐嬤嬤就是笑了,“夫人既然喜歡,那就讓奴婢們服侍您將衣裳換上吧。”
沈云薇一怔,“換這件衣裳?”
“是啊夫人,皇上晚間要在宮中宴請侯爺,侯爺已經(jīng)吩咐下來,要咱們?yōu)槟釆y打扮,侯爺他要帶夫人進宮赴宴。”
聽著徐嬤嬤的話,沈云薇卻是懵在了那里,一聽說要進宮,她的心就是慌了,甚至連手心都是起了一層冷汗,她無措的看著徐嬤嬤,只道“可我什么也不懂,哪里能進宮呢?”
“夫人放心,您壓根不必懂什么,侯爺說了,讓您只要跟著他就好,侯爺還說,一會兒就會回來接您。”徐嬤嬤只笑瞇瞇的,她的聲音十分溫和,倒是稍稍撫平了沈云薇不安的情緒。
聽說是丈夫的意思,沈云薇不再拒絕,她站起了身子,只讓侍女們服侍著自己換上了這一身宮裝,待換好衣裳,徐嬤嬤攙著沈云薇在鏡前站好,看著鏡中那膚白勝雪,眉目若畫的女子,沈云薇有些恍惚,只覺得鏡中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
“瞧瞧,咱們夫人這一打扮,可不跟天仙下凡了似的。”徐嬤嬤噙著笑,不住的贊嘆,一面說,一面讓丫鬟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