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他們母子,我跟你走!”
驀然,一道男聲在此刻響起,黑衣人循聲看去,就見倒在地上的周世鈞不知何時已經清醒,只掙扎著緩緩站起了身子,他傷痕累累,卻還是挺直了脊背,那一雙烏黑的瞳仁中不見絲毫懼色。
黑衣人的雙手仍是扣著沈云薇母子的脖子,聽見周世鈞的話,黑衣人臉色微變,卻不曾開口。
“你手上的,一個是侯爺之子,一個是侯爺夫人,而我,卻是大渝的王爺,是圣上的親子,孰輕孰重,這筆賬,你不會算不好?!敝苁棱x的聲音有些微弱,卻十分清晰,每一個字都是砸在了黑衣人的心坎上。
“你此話當真?”黑衣人盯著周世鈞,開口道。
“男子漢大丈夫,自是一言九鼎?!敝苁棱x蒼白的臉龐上浮起兩分淡淡的笑意,說完,他邁開步子,竟是十分坦然的向著黑衣人走去,欲用自己換下沈云薇母子。
沈云薇的頸脖仍是讓黑衣人所扣,她有些怔忪的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周世鈞,見他竟甘愿用自己替下她和孩子,一時間,只讓她有些茫然,不知要如何是好。
黑衣人的眼睛緊緊地落在周世鈞身上,防著他半路?;ㄕ?,他的兩只手仍是扣著沈云薇和秦子安,秦時中的眼眸利若刀刃,趁此機會,再不遲疑,取出隨身匕首,向著黑衣人的頸處擲去,他的手勁極大,那匕首帶著風聲,幾乎只眨眼的功夫便是到了黑衣人面前,黑衣人躲避不及,也無法用沈云薇母子抵擋,只得迅速松開了母子兩人,自己向后退去,方才躲開。
而秦時中已是等候多時,不等黑衣人回神,男人手中的刀已是劈到了黑衣人面前,黑衣人大驚,不得不繼續向后退去,秦時中緊追不舍,兩人頃刻間便是纏斗在一起。
沈云薇和秦子安俱是倒在地上,兩人都是不停地咳嗽,周世鈞上前,眼底蘊著擔憂,只問道;“怎么樣?”
沈云薇搖了搖頭,她看了眼孩子,見秦子安也無大礙后,一腔心神便全是放在了丈夫身上,眼見著她的眼睛緊緊的追隨著秦時中,周世鈞眼瞳有一絲黯然劃過,繼而便被他壓下,他收斂心神,亦是向著纏斗中的兩人看去。
秦時中身后的侍從在此時也是趕了過來,有幾人看見周世鈞身受重傷,俱是紛紛喊著;“王爺!”一左一右扶起了周世鈞的身子。
另外幾人也是扶起了沈云薇母子,沈云薇心下焦急,眼見那黑衣人雖落了下風,可每一招都是十分狠辣,像是要與秦時中同歸于盡一般,她看在眼里,一顆心便是抽緊了,見侍從們上前,便是與身后道;“你們快去幫侯爺!”
聽得沈云薇開口,侍從們便是面露難色,最后還是侍衛統領恭聲道;“還請夫人恕罪,侯爺與那黑衣人的武功都遠在屬下之上,屬下如今若貿然參戰,不但幫不了侯爺,還會給侯爺添亂?!?
沈云薇聞言,便是不說話了,一雙眼睛仍是緊緊地看著丈夫,生怕他會受傷,就連一雙手都是情不自禁的絞在了一處。
周世鈞看在眼里,只道;“別擔心,此人打不過秦侯爺。”
仿佛是要印證周世鈞的話一般,他的話音剛落,秦時中手中的刀已是砍中了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卻也悍勇,受此重傷,仍是撲身上前,秦時中皺了皺眉,抬起腳,又是狠狠的踢在了黑衣人的傷口上,才將他踹到在地,起不了身。
秦時中面如寒霜,刀尖指在黑衣人的面龐上,喝道;“你是誰?”
那黑衣人卻只是冷笑,道;“要殺要剮,隨你便,想知道老子是誰,老子偏不告訴你?!?
見他如此,秦時中眸心的光更是冷了下去,他想起方才看見妻兒時,沈云薇母子兩都是一臉的風塵仆仆,尤其是沈云薇,簡直瘦脫了形般,念及此,秦時中眸心如利刃,剛欲手刃了此人,卻想起自己身后的妻兒,男人不欲在妻兒面前殺人,只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