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錯了,她很希望,你能原諒她。”
秦子安聽了木姑姑的這一番話,便是愣住了,他怔怔的看著木姑姑,道“你說,她見了你?”
“是啊,”木姑姑點頭,她摸了摸秦子安身上的衣裳,和他道“小世子,您身上這衣裳,其實不是奴婢繡的,而是你娘給您做的,她說,天氣越來越冷了,就給您做了這身衣裳,她還說,她從沒做過女紅,所以這衣裳做的不好,還讓您不要嫌棄她。”
秦子安聞言,更是震驚,他看著自己身上的新衣裳,當日,木姑姑將這套衣裳為他穿在了身上,他壓根不以為意,只覺衣裳上的針腳有些凌亂,遠不是母親能比的,可后來,秦子安心里便是一陣失落,沈云薇自有了身孕后,已經很久沒有為他做過衣裳了。
“小世子,夫子也和您說過,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會犯錯,但只要知錯就改,就可以原諒的,是不是?”木姑姑聲音溫和,說是苦口婆心也不為過,“你娘之前是對您不好,可您就看在她是您親生母親的份上,看著她生您的時候,差點將命搭上的份上,您再給她一個機會,您在見她一面,好不好?”
秦子安心中一震,他想起了顧容秀,想起了自己與她相似的眉眼,一時間秦子安只覺自己心亂如麻,他看著木姑姑殷切的目光,那一瞬間,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是鬼使神差一般的點了點頭。
顧家別苑。
顧容秀眼底蘊著焦急之色,只在房中緩緩踱著步子,并不時向著屋外看去。
青蘿見狀,便是為她倒了一杯茶水,恭聲道“小姐,您別著急,木姑姑辦事最是妥當,她一定會將小世子為您帶來的。”
顧容秀如今已不再是齊王的側妃,青蘿的稱呼也是隨之改變。
“那孩子年紀雖小,可性子卻是倔強,我是真擔心…木姑姑會降不住他。”顧容秀低語。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一陣腳步聲向著這邊走來,顧容秀抬起頭,與青蘿相視一眼,兩人都是向著屋外走去,透過屋檐上的燈籠,就見一個中年婦人領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兩人身上都是披著斗篷,只將臉龐都是隱在了風帽中,可看著那身形,顧容秀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木姑姑與秦子安。
顧容秀的心漸漸跳的快了起來,她的眼瞳落在秦子安身上,顧容峰的話又一次闖進腦海。
“容秀,你如今唯一的指望,便是那個孩子,你若想回到秦時中身邊,做回你的秦夫人,你所能倚靠的,只有秦子安,那個你和秦時中共同的孩子。”
顧容秀打了個激靈,她情不自禁的攥緊了自己的手,仍是一動不動的向著秦子安看去,一旁的木姑姑取下了風帽,先是想著顧容秀行了一禮,顧容秀卻也不曾理會,她邁開了步子,向著秦子安一步步的走來,秦子安看著她走向自己,只不由自主的向著木姑姑身后退去,顧容秀卻不曾給他這個機會,她在他面前蹲下身子,顫著手指,取下了他的風帽,露出了孩子眉清目秀的一張小臉。
母子兩那般相似的臉。
看著秦子安酷肖自己的眉眼,顧容秀眼底瞬間涌來一股熱潮,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先前,她曾那樣厭惡這個孩子,甚至就連這個孩子長得相似自己,也覺得是她的恥辱,可如今,當她這般近距離的打量秦子安,卻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她張了張唇,卻不知該說什么,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當著秦子安的面,一顆顆的落下了淚珠。
“你,你哭什么?”秦子安看著面前的顧容秀,看著她的那些淚水,秦子安問道。
“我哭,我哭我自己…對不起你。”顧容秀哽咽著,好容易吐出了這一句話來。
秦子安聽著這一句,只說不清自己心底的滋味,他沉默著抿起了嘴唇,也不說話,仍是那樣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