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杉愕然,隨即化為一抹笑意“放心吧,我豈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而輕信他呢?”
“那就好。”清風松了一口氣,然后重新隱于黑夜之中。
翌日,朱翠閣。
苗媛將藥碗狠狠甩開落地,碎了一地,嚇的明艷立即跪下。
“夫人息怒,不知道夫人為何動怒?”
苗媛伸手掀開了床幔,看向地上的明艷“去將老爺找過來!”
說完后她開始劇烈咳嗽,那面容很是惱怒。
“是。”
倪高飛剛下朝回來,還沒來得及換下朝服,明艷匆匆攔下他的去路“老爺,夫人有請。”
苗媛深居簡出,除了逢年過節,他基本不去朱翠閣,現在只要去必然是有事!
倪高飛臉色沉了下來,跟著明艷一同去了。
他剛走了進去,就看見碎了一地的藥碗,他疑惑的問道“夫人為何動怒?”
“明艷,你去將廚房里的藥渣取來。”
明艷聽話的轉身去辦,倪高飛在一旁坐下,端起茶水,慢慢品著。
苗媛掀開了床幔,披著外衫,下了床。
倪高飛抬眸看去“夫人身體虛弱,應當繼續躺著才是。”
苗媛由下人攙扶朝著一旁坐下,“二殿下派了一名名醫過來給我治療,身體本來要好轉了許多,可”
她眼神落在地上的藥碗上“可我這個做夫人的,似乎沒了威信,竟是拿發霉的東西糊弄我!”
倪高飛詫異的看著苗媛,他放下手中的茶杯。
“怎么會,他們哪里有這個膽子!”
“老爺,為何你覺得他們沒有?我不掌權,不管家事,女兒被休,定了皇子后,本以為苦盡甘來,可老祖宗一事讓婚期推遲,你現在還動怒關了她禁閉!”
“卸了她管理府中事務之職,若是有人諂媚,拜高踩低,落井下石,這奇怪嗎?”
倪高飛臉色嚴肅起來,沉默著沒有說話。
很快明艷端著藥渣走了過來,放到倪高飛的面前。
“我喝了幾年的藥,這藥方中的每一味藥它存在的味道我再熟悉不過,但凡有點質地差異,我一嘗便知,老爺,不如你細細嗅一嗅。”
倪高飛垂眸看了一眼,將信將疑。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這種大膽的奴才!”
見倪高飛動怒,苗媛只是輕笑了一聲,“老爺,下人向來都是按照主子的心意辦事,老爺,不如咱們測一測?”
倪高飛看著苗媛,眼神逐漸有些恍惚,從前的苗媛可從來不會插手任何事情。
賬房內,田悠和管家正在清點賬目,只是倪月杉掌管了一段時間,賬目比她從前記的要清晰許多,而且記賬方法有改動,很很奇怪,但很一目了然,新奇!
“這記賬方法哪里流傳來的?為何記載銀票序號?每月去錢莊兌換新銀票又是什么意思?”田悠看著管家,有些疑惑。
“這是大小姐告知的老奴,老奴當時也覺得新奇,老奴負責相府的賬目記載已經有幾十年了,可這方法第一次見,但確實好用。”
“小姐說若是有人偷盜,查一查訊號,就能辨別贓款!”
“哼,花樣倒是多,沒事了,我有什么問題再叫你吧!”
“是,老奴告退。”
管家離開后,一個下人走入賬房,田悠還在埋首打算盤,下人開口說“田姨娘夫人那邊又叫著藥材沒了,要買新貨,奴才前來支點銀子。”
田悠抬起頭看向下人“昨天不是剛支過銀子,買藥材嗎?”
“是啊,貨都是從前的貨,可夫人非說藥材質地不好,要重新采買!”
“她這是看我管賬,故意的吧?”
下人低垂下頭沒有吭聲,田姨娘只覺得頭疼“行了,去找管家,讓他給你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