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子的貓
端木林風(fēng)聽到聲音,如同被針給蟄了一下脖子一般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目光錯愕地望著我,好像見到了鬼似的,一時間支支吾吾地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石階上面的人也都是大氣不敢出一下,生怕誰冒了個聲讓這如夢幻般的一切破碎掉。
“端木爺爺,我問,這場比賽誰贏了?”我強忍著胸中那氣血翻涌的痛感以及那油盡燈枯之后的虛弱,一只手捂著胸口,強撐著眼皮灼灼地望著面前的端木林風(fēng)。“你,你,你贏了。”端木林風(fēng)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了好半天才把這句話給說出來,布滿皺紋的臉上此刻寫滿了難以置信。迷迷糊糊地聽到端木林風(fēng)支支吾吾的話語,我咧嘴一笑,眼角的余光看到那看臺上面的司徒玲靈,后者櫻唇微張,似乎在對我說些什么。我猜,可能她是希望我公布身份?還是在擔(dān)心我的傷情,還有那來自冰粉鋪子里面的一道灼熱目光,讓我的心涌上一抹感動??墒牵页兄Z的幸福呢,現(xiàn)在看來,我還真的暫時沒辦法兌現(xiàn)了,玲靈兒,莉,你們,可能還要等我一陣子了。
我沒有力氣再開口說話了,骨頭發(fā)出嘎吱嘎吱快要斷裂的脆響,我甚至連發(fā)出聲響的力氣都沒有了,連嗚咽聲都發(fā)不出來了,而且,也不知道,我該不該說,畢竟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獨孤漢煬,我若是贏了,便是代替他潛入端木家族,探尋大哥獨孤漢文和暗殺星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不管怎么樣,我這獨孤漢笈的身份看來都還要再保密一段時間了。
一念及此,我便沒了牽掛,眼皮子耷拉著,瞇成了兩條黑線,就在我倒地之前,在模模糊糊中,我隱約看到了端木家族端木魅清冷的喝聲,以及一只兩峰白駱駝,后面拉著一輛車,車廂左右都是仿古的云木低欄,沒有頂檐,上面一個駕車的女子,身披翻領(lǐng)黃色長袍,踩著紅色長靴,正駕著車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朝我這邊趕來,再這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嗷,痛死了。?!蔽覓暝劬?,痛苦地呻吟了一聲,這一路極其顛簸,仿佛在人為地在刻意上下?lián)u晃,我本來就靜脈斷裂,現(xiàn)在又如此顛簸,簡直快把我的五臟六腑都要給顛出來了,體內(nèi)的骨頭都仿佛要散架了,疼痛感瞬間將我腦海里因為乏力而產(chǎn)生的倦意給瞬間沖散了。我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渾身使不上力,揉了揉有些發(fā)麻的眼睛,略微一瞟,便是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在一個安靜幽香的車廂里面,淡淡的香味如同蘭草一般,沁人心脾卻又不讓人感到刺鼻。
目光一瞥,發(fā)現(xiàn)這個車廂很大,一塊亮漆的食盒里面盛著各式各樣的點心,茶具上面正沏好了熱茶,旁邊還熏著香,一個穿著白色月袍的侍女正在小心地擺弄著這些器件,她見我醒了,靦腆地笑了笑,仍然自顧自地擺弄著器具,除了沖我笑了一下之外,并沒有跟我打招呼。我撥開了搭著的當做窗簾的布,往外望了望,只見前面一個女子正駕馭著一個雙峰白駱駝在前面趕路,旁邊的還跟著一輛車,與我并排而行,同樣是雙峰白駱駝,隔著光,可以看到一個俏麗的倩影正端坐于車廂之中。我漸漸回憶起來,比賽結(jié)束之后,我好像昏迷了,然后被一群人歡呼著抬到了車上,這群人,還真是缺心眼,知道我沒事,也不用用這種車來故意顛我吧,我恢復(fù)還是要恢復(fù)一段時間的,而且,為什么還會有駱駝,這里的人不用飛天遁地的通行工具,非好駱駝這口,當真這么復(fù)古嗎?
我兀自苦澀地笑了笑,就在我準備收回腦袋,回車廂休息的時候,我眉頭一揚,竟是看到那端木小姐車廂的后面還有個人騎著馬正跟在后面,女子眉如柳,下巴有一個黑痣,肌膚如雪,身材高挑,鴨蛋臉,穿著一件紫色的長衫,眉宇間透著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冰冷的感覺,和我第一次的時候見到的莉一模一樣。
那個女子似乎也是注意到了我,目光一下射了過來,眉毛一挑,輕聲呢喃道“你竟然這么快就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