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師父明鑒,徒兒不過是心中煩悶,在師父的酒窖中多飲了幾杯,實在不曾醉酒。”
聞言,鎮元大仙卻再也坐不住了。只見他端著茶杯子站起身來,踱步到敖順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你個不孝的徒兒,為師從三界之中搜羅來的各色美酒,竟都被你這不懂酒的醉鬼給糟蹋了。”
敖順卻如未聽到師父的數落一般,自顧自說道“師父,師父你可知紫柒她,她……”
說著,便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便是酒醉,他亦說不出紫柒的死訊,末了,他只是痛苦地指著自己的胸口,哭道“師父,我這里痛啊!痛得日里夜里都忘不了她,便是偶然入睡,也只是夢到她求死時那絕美的一幕,她質問我為何不救她?師父,我沒用啊!”
這還是敖順第一次在鎮元大仙面前落淚,瞧著哭成孩子一般的他,鎮元大仙終究不忍,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有什么話起來說吧!紫柒的事,為師已經知道了。”
聞言,沉浸在痛苦之中不能自拔的敖順略回了神,他踉蹌地拽著鎮元大仙的衣袍,顫聲問道“師父,柒柒她,可還有救?”
鎮元大仙捋了捋胡須,做深思狀,沉吟了一番,方道“鳳有七魄,那多出常人的一魄,本是涅盤用的。因這一魄尚存,此番,紫柒怕是還有一線生機。”
聞言,敖順那雙蒙了塵的雙眼一亮,他追問道“師父的意思是,柒柒她還活著?”
鎮元大仙卻搖了搖頭,只見他掐指一算,又道“時機未到,紫柒尚不能生還,我只能告訴你,她尚有一魄留在仙界,尚有一線生機。”
敖順眼中的光華漸漸退去,他放開了鎮元大仙的一魄,雙拳緊緊握著,只道“那徒兒能夠做些什么?只要能讓紫柒活過來,徒兒愿意付出一切。”
鎮元大仙再次搖了搖頭,道“萬事萬物,非生即死,生死皆有定數,便是仙者也無可奈何。如今之計,我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敖順怔了一怔,問道“等?”末了,唯撫著胸口嘆道“師父一個等字倒是輕巧,卻叫敖順如何熬得下去這等待中的日日夜夜?”
鎮元大仙道“歲月悠然,只看你如何參悟等著一字罷了。你要醉生夢死,等字不過是把酒話醉。你若兢兢業業求道修行,等字便是自我提升。一切看你自己的選擇罷了,為師絕對不會逼迫于你。對你,為師只有一句話,若不盡快提升修為,便是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可有把握護得住她?”
鎮元大仙一席話,化解了敖順渾身的醉意,他怔楞了半晌,方向鎮元大仙口頭道“多謝師父提點,敖順自今日起,一定兢兢業業修行,再不敢辜負師父一片苦心。”
鎮元大仙欣慰地點點頭,道“如此便好,回去休息吧!你要相信,便是這秋風再蕭瑟,也依然擋住不住春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