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寒氣逼人,外間熱火朝天。
丫鬟們并未進入里間,只將燒好的炭火爐放在外間,靠近沒一會便受不住。
旁人不知是怎么回事,府里的公子與夫人們是知曉的,不過,現(xiàn)在王府的公子只有容廉跟年幼的九公子。
按照平常,毒咒的解藥三年一得,一得三年期的用量。
先前容廉的解藥早在圣皇時候就已經(jīng)用完,要不是童心在身邊,哪能回到天羽之后又支撐兩個月。
而解藥,皇室都是交給各王府的王妃,由王妃轉發(fā)下去。
現(xiàn)今七王府的王妃是先前的二夫人,她給其他的公子均是送了解藥,唯獨容廉的那份落到了童心手中。
七殿院此番動靜,很快傳進了二殿院。
得知消息,童心帶著碧青,身邊還跟著童晏,三人優(yōu)哉游哉地前往七殿院。
一盞茶功夫的路程,硬是走了半個時辰都還沒到。
“夫人。”
半道上,夜羅前來求助,當即跪在地上懇求道,“求夫人看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救救公子。”
“夫妻情分?”這話聽得童心嗤笑一聲,眉眼含譏,“當初你家公子看上那個賤婢的時候,怎么就沒想想與我的情分。”
“夫人”
跪著的夜羅垂頭視地,替自家主子開脫道,“容兒姑娘已死,公子也是一時糊涂才受了蠱惑,還請夫人不計前嫌救救他。”
“既然你來替你家公子求情,我去看看也無妨。”
言罷,童心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繞開夜羅前往七殿院。
到了殿院,見到那些炭盆,立刻讓人撤了下去。
“夫人,撤不得,公子身子不適一直喊冷。”方姑姑頗有些忌憚地看著童心,她不知情,以為夫婦二人當真反目。
實則毒咒引發(fā)的寒毒,用上再多的炭盆都無用。
看方姑姑阻攔,童心平淡無常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你家公子還未跟我和離,我這個夫人的話就已經(jīng)不管用了?”
“這”方姑姑微垂下眼眸,擔心觸怒夫人更對公子不利,讓開身不再阻攔。
等炭盆撤下去,童心這才進入屋內(nèi)。
外面的人雖沒進去,卻也能聽見里面的談話。
那些話,聽得門外的方姑姑都忍不住垂淚,公子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讓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下跪求饒,是何等恥辱之事。
緊接著傳來噗通下跪的聲音,響起容廉虛弱求饒的話,以及童心肆意的譏笑聲。
門外跟碧青站在一塊的童晏,悄然離去。
瞧見離開的身影,碧青抬步進了屋。
主殿院的書房,童晏前來稟話,將細枝末節(jié)一處不漏地稟報。
稟報完,只見坐在雕金案前的人視線依舊落在案臺的文書上,眼皮子也未抬一下。
好一會后,才緩緩道,“甚好,日后就有勞郡主隨身伺候在三宗主身旁了。”
“王爺?shù)囊馑际牵屛依^續(xù)盯著他們二人?”童晏試探性的詢問,她本以為自己是要留在容絳身邊得以生存。
如此一問,容絳似笑非笑地抬眸,“盯著他們是其一,郡主得到三宗主的姐妹情深方能稱得上有用。”
他留下童晏,是看中她跟童心的交際。
正因為她們有過深仇大恨,待真心悔悟恕罪時才會令人有所動容。
如若童晏沒有做不到,自然是個無用之人,不必留著。
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童晏心下反而松懈了一口氣,默言頷首一番便離了去。
后半夜——
七殿院稍平靜下來,丫鬟婆子們折騰累了,打發(fā)各自回去歇息。
因是夫人下過令,沒有她發(fā)話誰都不能進屋,違令者杖斃。
此番貼身婢女碧青守在門外,就連公子身邊的侍衛(wèi)夜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