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國喪是作為臣子的本分,哪有來遲的道理。”姜菀微皺起了眉,她向來不喜歡這位兵部尚書家的夫人。
說來這兵部尚書,是個粗人,向來喜歡去那些風月場所,這趙夫人就是在唱曲兒的時候被他看上,帶回來做了個妾室。
結果這妾室剛來沒兩年,這趙大人的原配就在生產時候難產而死,母子二人雙雙殞命,這妾室靠著狐媚手段坐上了續弦的位置。
也不知道這趙大人是不是被迷了心竅,按道理來說這樣心性的人是不會坐上當家主母的位置的,結果
可能靠的是那張臉吧。
姜菀臉上帶著妥帖的笑,對于老爺同僚的夫人,最基本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趙夫人并不想結束話題,瞧了一眼姜菀身后的付素冉,掐著嗓子“這二小姐許久沒見著了。”
然后眼睛一轉又看向付雅茹“這大小姐怎么身子骨看起來越來越單薄了,這在鄉下養了這么多年,看來一時半會也養不回來?!?
然后又抬起涂滿了紅色丹蔻的手,虛虛的指了指付青達和付亦烈“大公子看起來瘦弱了些啊,這行軍之人還是健碩些為好,這小公子也是,還是多讀些書為好。”
最后終于收回了手,用一種施舍一般的眼神瞄了一眼二姨娘和三姨娘,輕嘖一聲,仿佛她們都不值得她開金口。
付素冉眉頭跳了跳,好家伙,這趙夫人一口氣把付家的人數落了個遍。
她微微偏頭看了看姜菀,姜菀明顯不悅,丹唇輕抿,正欲開口,就聽見付素冉哎喲一聲。
“趙夫人,您這腳底下是什么?黏糊糊的一團,看起來好像是鳥兒的糞便。”付素冉眨巴這眼睛,湊了上去。
裝作一副仔細觀察的模樣,看了片刻然后慌張的退到了姜菀身旁,捂著鼻子道“找夫人,還有味道呢。”
趙夫人哪里遇到過這種事兒,這天還未亮,周圍燭火不明,昏昏暗暗看不真切,怎么就踩上了這種污穢的東西。
根本沒有去看腳下究竟是什么,只草草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一團,臉色一白跳到了一旁。她身后的趙青青也是連忙后退,生怕沾上了氣味。
這要是帶著氣味進宮,沖撞了先帝靈柩,豈不是殺頭的大罪!
付素冉這么一說,付家眾人往那團黑漆漆的影子看去,倒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姜菀出身名門,自然是不愿意久久的盯著那種東西看,倒是付雅茹,難得沒有大小姐脾氣,盯著看了許久,然后還上前走了幾步,想要看個清楚。
待她走近才發現,哪里是什么誤會之物,就是一方黑色的手絹罷了,團成了一團,應當是哪家夫人或者小姐落下的,這黑漆漆的看不清楚,這趙夫人倒是被唬住了。
她看了看白著一張臉,朝著自家馬車走去的趙夫人和趙青青,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感。
這趙夫人每次見著她,總會拿那些之前的事出來笑話付家,今日終于也讓她沒了面子!
其他兩位庶兄見付雅茹沒什么反應,甚至臉上還有幾分喜悅,也狐疑的上前幾步,然后發現了那方手帕。
付素冉見他們三人都發現了,哎呀一聲捂著嘴,睜著眼睛一臉無辜道“哎呀,原來是一方手帕,我還以為是什么呢?不過我確實聞到了味道,或許是趙夫人沒有沐浴干凈吧。”
付家眾人“”
眾人并沒有清靜許久,一會兒之后,趙夫人那方傳來了斥責下人的聲音。
之間一個小廝半跪在地上,手上捧著趙夫人的一只鞋,趙夫人扶著趙青青,嘴里罵罵咧咧,然后一腳把小廝踢翻自阿勒地上,穿上鞋子,氣勢洶洶的往這邊走來。
“付素冉,你居然騙本夫人!小小年紀不學好,學會騙人了!”趙夫人就像是一個罵街的潑婦,尖細的嗓子就像是指甲劃過玻璃一般的令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