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已經被拋棄了,自從跟著他來的隊伍離開了之后。
說到這離開,春綏失笑,理由簡直可笑至極。
女君那邊傳信過來,說是要他靜下心來選一個心儀的對象,但是明蘭那邊政務繁忙,這邊的隊伍得回去幫忙才是。
這個理由十分牽強,但是他還是點頭答應了。
春綏正想得入神,門外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
真是奇怪,他這兒一般都不會有人來的。
開門一看,霍狄嘴角帶笑,站在他的門口。
“霍大人怎么來了?”他記得他與這位并不熟。
霍狄把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來,手中是兩壺酒,他笑著道“使者來了這么久,咱們本就年紀相仿,應當多走動走動才是。所以在下帶了好酒來,與使者暢飲一番。”
“多謝大人太愛,大人請進。”春綏讓霍狄進屋。
霍狄吧手中的酒放在桌上,打量著春綏的屋子道“使者住的可還習慣?要是有需要的地方,大可以與皇上說,你是使者,遠方來的客人,我們應當全力照顧你。”
春綏低頭淺笑“在下住的很好,宮中把我照顧得十分全面,比在明蘭還要舒適許多。”
“是嗎?”霍狄側頭。
他坐在桌前,牙齒扣上酒塞,偏頭一扯,酒香瞬間溢滿了滿屋。
“來吧,春綏公子。”
春綏撩了一下衣擺,坐在霍狄前方“看來大人這是上好的酒,春綏今日有口福了。”
“你喜歡就好,話說我來這兒也沒看見一個下人,怎么,使者團走的時候沒有給你留人?”
春綏苦澀的搖搖頭“都走了,明蘭那邊缺人手,只好回去了。”
霍狄點頭,然后道“我來的時候也沒見這周圍有什么人,使者這處院子頗為僻靜,要不讓娘娘給你安排一個熱鬧一點的院子?”
“不必了,不必了。春綏喜歡安靜,是娘娘特意選的安靜角落。”
“哦,公子喜歡就好。”
霍狄抬起酒杯,飲酒之時偷偷打量著春綏。
他進門的時候已經繞著這院子檢查了一圈了,沒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跡,連房頂是哪個都沒有人蹲過。
看來這明蘭的人,并沒有留下人來監視他,是覺得他不會有什么威脅嗎?
“其實,在下今日來還有一件事。這件事很重要,關系到公子的性命,公子要不要聽聽。”
春綏的笑僵硬在了臉上,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心中的那些小心思不會被發現了吧?
“我們已經查過了,公子你的身世。這些年,不好過吧?”霍狄不再飲酒,目光沉靜。
春綏捏著酒杯的手指骨結泛白。
他不愿意被人提起他那過世的母親。
“公子,我們不是來刺激你的,是準備來幫助你的。您的母親遭人算計,被人下毒,死于非命,害她的人,應該遭受道懲罰,而這個懲罰,沒有什么比失去珍惜的王位還要嚴重。”
霍狄認真觀察著春綏的臉色,他眸光微動,看向他“可是大夏為何幫我?據我所知,這些年,女君對大夏十分忠誠。”
“忠誠?”霍狄冷笑“真要是忠誠的話,我也不會來找你了。那個位置,你是奪還是不奪?”
春綏憋著氣。
有大夏的幫助,他絕對可以把女君拉下馬,他要讓女君親眼看著其他人登上她的王位,看她從一個干干凈凈的女君,變成人人喊打的臭蟲。
可是
“女君究竟做了什么?導致大夏想要動手?如果真的要合作,我們雙方至少應該互相相信。”春綏冷靜下來,目光就像是談判桌上的一等好手。
“自然,我們誠意很足。明蘭的女君似乎想要篡位了。”霍狄輕輕松松的說著,仿佛不是一件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