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朦朧。
渾身酒氣的符鰲搖搖晃晃行至自己的院落,揮手掃退前來攙扶的丫鬟。
“我自己能走!”
“是。”
“夫人……嗝……,還沒睡?”
溫馨的燭光透著窗扇照出,隱約可見內里的人影,也讓他心頭一暖。
對于自己的妻子,他頗為滿意。
性子溫順,孝敬父母,懂持家,更能打理外務,是位內外通透的女子。
尤其是,結婚后兩人恩愛有加,他甚至為對方戒去不少小嗜好。
每晚,必準時返家。
“沒有。”丫鬟垂首,小聲道:
“三小姐也在。”
“她也在?”符鰲眉頭皺起。
推開屋門,跨過屏風,屋內果真有兩位靚麗女子正自貼耳交談,小聲嘀咕著什么。
方萍眉目如畫,魚尾下垂,這般面相大多性子溫順,她亦如此。
符秀鈺則是雙眼有神,身著火紅勁裝,說著話咬牙切齒,一臉憤恨,著急起來更是手舞足蹈,性格與對方截然不同。
“說什么哪?”符鰲朝丫鬟揮了揮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訓斥道:
“這么晚了,還過來打擾你嫂子,沒一點規矩,平白讓人笑話。”
符家家大業大,規矩也多,行事作風與尋常人家不同,符秀鈺此舉,就是沒規沒矩。
不過想想她的性子,符鰲也無可奈何。
“沒關系的。”方萍笑道:
“我正愁一個人待著無聊,巴不得有人過來陪我說說話,妹妹來的正好。”
“哼!”符秀鈺瓊鼻輕哼,道:
“還是嫂子對我好,不過今天我不是來找嫂子的,是來找你的。”
“找我。”符鰲接過丫鬟遞來的醒酒茶,抬眼道:
“什么事?”
“別裝糊涂!”符秀鈺俏面一寒,道:
“你今天在酒桌上,是不是又說起我了,還要把我許配出去?”
“我告訴你,不行!”
“嗯?”符鰲面色一沉:
“當時在隔間偷看的人,是你吧,你應該清楚,這事是父親應下的。”
“父親應下的也不行!”符秀鈺起身急道:
“我不同意!”
“放肆!”符鰲拍案而起,滿臉怒容: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哪里有你說話的份,不同意也要同意。”
“你看看你……”
說著,他伸手一指對方,道:
“這么大年紀,學文文不成,學武武不就,二十出頭才修成真氣,還有什么臉面在這里大呼小叫。”
放在尋常人家,二十多歲的后天,想都不敢想,但符家不行。
三十歲之前,若能一流,才是家族核心,二流,也是中堅力量。
入流……
只能當做家族利益交換的工具。
實則,若非符鰲父子的有意庇護,三小姐幾年前就已經出嫁。
“我很努力了!”符秀鈺恨恨跺腳,雙眼通紅:
“反正我不同意,那人柔柔弱弱的,長的也不好看,我才不要嫁給他。”
“你懂什么。”符鰲冷哼:
“莫大夫是東安府鼎鼎大名的醫者,醫道天賦驚人,就連我跟父親面對他都要客客氣氣。”
“你不愿意?你知不知道,只要他開口,有多少人家愿意出嫁女兒?”
今日議事,就是定下符家與靈素派一些人接納事宜,其中主要的,自是劉長老和莫求以后的待遇。
為了拉攏對方,符家更是有嫁女之意。
“那是別人。”符秀鈺聞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