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天際遁光飛掠,自清風(fēng)觀直奔明庭山城。
雖然心中不喜何承業(yè),但畢竟是同門,桑清寒自也不愿見他遇難。
尤其是,可能連累到自己的情況下。
“太乙宗立派數(shù)千年,期間難免有大大小小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
“其中,以同族血親為最。”
飛遁之際,桑清寒小聲開口:
“宗門內(nèi),以何、柳、南宮、夏侯四家為最,其中夏侯老祖乃元嬰真人,不過那位老祖已有百年未曾露面,對于后人的態(tài)度也有些淡漠,所以影響也不是很大。”
莫求眼眉微挑,緩緩點頭。
元嬰真人壽元悠久,現(xiàn)今活著的血脈,早已不是曾經(jīng)的故人。
感情,自也淡薄。
別說元嬰真人,就算是他,對于曾經(jīng)的故人之后,也無多少感情。
見了面,最多幫襯提攜一二罷了。
“何家有位金丹,在青云宮。”桑清寒繼續(xù)開口:
“那位高高在上,我等難以入眼,但何承業(yè)有一血親兄長頗為有名。”
“北斗宮何翎!”
“有所耳聞。”莫求點頭:
“北斗七殺劍中,執(zhí)掌天璣一脈的大師兄,據(jù)聞心性剛正不阿,殺伐果斷。”
“是否剛正不阿,我不清楚,但殺伐果斷,卻是真的。”桑清寒道:
“三十年前,雁蕩山脈冒出一伙殺人掠貨的邪道,人稱黃山十怪。”
“其中帶頭之人道基圓滿,其他人也個個不凡,鬧得很不安寧。”
“那時,何師兄出手,單人獨劍殺上黃山十怪的老巢,耗時數(shù)年尋蹤萬里,把十人盡數(shù)殺絕,一舉成名,更是成為天機一脈的大師兄。”
“此事,我也聽說過。”卓白鳳點頭:
“對何師兄,我們北斗宮一脈都很佩服,不過……他也有些護短。”
說著,尷尬一笑。
此番前去明庭山城,卓白鳳、葉紫鵑兩女,也跟著一起去了。
畢竟同門出事,按規(guī)矩不可作壁上觀。
“應(yīng)該不會出事。”桑清寒半是說與他人聽,半是用來安慰自己:
“因莫師兄之故,我們處理事情干凈利落,王家怕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
“應(yīng)當(dāng)如此!”
說著,重重點頭。
此番三人來到山城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開始變暗,現(xiàn)今過去總共不過兩個時辰。
時間不長。
卻查清了李家之災(zāi),尋到邪道蹤跡,且當(dāng)場斬殺。
若非有著王家,在桑清寒看來,今日之事可謂做的干凈利落。
念頭轉(zhuǎn)動,不由側(cè)首看了眼莫求。
這位莫師兄向來沉默寡言,不善言談,但處理事來倒是讓人信服。
“師兄,你在想什么?”
“哦!”莫求回神,道:
“再想云觀主留下的陣法。”
“怎么?”卓白鳳美眸閃動:
“前輩對陣法,也有專研?”
“有所了解而已。”莫求搖頭:
“云觀主的陣法傳承似乎另有來歷,《秘錄三十六陣》可謂博大精深。”
“陣法一道,精微難測,就連我宗,也甚少有人精通。”桑清寒點頭:
“此法雖妙,卻太過浪費時間,且極重天賦,就算是金丹宗師都不愿費心專研。”
“師兄,你也不要太過沉迷。”
這是良言相勸。
實則。
不止陣法,只要是沉迷于外道的,大多數(shù)都難以修為有成。
煉丹、制符,諸如此類。
普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