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客官,請慢用!”
小廝低著頭,晃著甚至,把一壇骨灰放在桌上,倒出滿滿的酒水。
“謝了!”
押貨的行商點了點頭,隨手取出幾枚銅板,當賞錢遞了過去。
“謝客官賞!”小廝紅著眼大叫。
“去去,有事叫你!”
“是!”
“少爺。”行商中,一人手捂額頭,輕輕晃了晃腦袋,悶聲道
“我怎么感覺,頭有些暈?”
眨了眨眼,眼前桌案上的吃食,竟也變成了在枯草間蠕動的蛆蟲。
再定神,一切恢復如此。
“花眼了?”
遠處的縣衙內。
陰山君蘇壺身著朝服,端坐正中,朝著左手一人拱手一禮
“久聞南松圣女之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蘇前輩說笑了。”座下女子一身薄紗,冰肌玉骨,眉目如畫,美眸閃動間嬌聲笑道
“小女子才真是久聞前輩大名,此番受命前來,得見前輩仙顏。”
“幸甚!”
“哈哈……”陰山君捋須大笑
“不敢當。”
“不知圣女前來,所為何事,蘇某但能做到,定當竭盡全力。”
話雖說的客氣,他的表情卻隱有警惕。
羅教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門派,傳承千年不絕,教內高手眾多,關鍵是它從來不是省心的主,歷朝歷代都會掀起動蕩。
尤其是亂世。
更是其肆虐的時候!
羅教圣女南松雖然是最近十幾年冒出的人物,他也不敢小覷。
敢孤身一人入陰山縣,實力、膽色,就已不凡。
“嘻嘻……”南松聞言嬌笑,似乎未曾察覺到對方眼中的警惕
“實不相瞞,小女子此番前來,的確有事相求!”
“哦!”陰山君點頭
“說來聽聽。”
“我教門徒前些年在齊州拉了一伙人,號幽山軍,卻不知為何引起朝廷的忌憚,更是派了大軍圍剿。”南松輕嘆,無奈道
“這是誤會一場,幽山軍絕無反意,聽聞前輩與州牧大人有舊。”
“不知能否手書一封,代為解釋一二?”
“這……”陰山君面色微變
“圣女所請,蘇某本不應推辭,不過我與齊州州牧是早些年的交情。”
“自蘇某舍了肉身,轉修鬼道并立下這陰山縣城后,他就與我斷了交情。”
“我的信,只會火上澆油,怕是幫不上忙反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是嗎?”南松美眸閃動
“可我怎么聽說,前輩的肉身子侄,現今都在州牧手下當差。”
“蘇某早已舍了肉身,何來子侄,更無血脈。”陰山君面色不變
“那些人,也早已與蘇某再無瓜葛。”
這封信,他是萬萬不能寫的。
寫了。
豈不是說陰山縣城與羅教有關系?
到時齊州州牧,怕是真的要與他割袍斷義,乃至大義滅親。
但羅教的面子也不能輕易駁斥。
先不說羅教不易招惹,當年,自己還欠了羅教長老一個人情。
好在南松并未強求,抿了抿嘴,笑道
“既如此,那就算了。”
“呼……”
陰山君下意識松了口氣。
“前輩。”南松美眸轉動,由拋出一個話題
“不知您對當今天下大勢,如何看?”
“這……”陰山君嘴角抽動
“在下現今只是一介散人,只求一時逍遙,天下大勢委實不甚明了。”
“前輩過謙了。”南松搖頭
“能在身陷囹圄之際悍然舍棄肉身,另立陰曹,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