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
容顏艷麗的莊恨玉身著便裝,一手研墨,一手輕輕推開紙張。
口中慢聲道:
“純陽劍訣?”
“是。”
屋內,一位身材干瘦的男子縮著身子,畏畏縮縮的點頭,回道:
“純陽劍訣乃……太乙宗的傳承劍法,當年靈郡就有一戶人家因此滅門。”
“小人當時還未出生,但曾聽父輩提及,與昨夜所見幾乎相仿。”
“那明護衛,定然是魔道妖人!”
“知道了。”莊恨玉擺了擺手:
“你下去吧!”
“是。”男子躬身:
“小人告退。”
隨即一步步倒退出門,待看不見人影,才轉身朝院外行去。
“哼!”
屋內。
莊恨玉不屑輕哼:
“太乙宗,他怕是根本就不知道這三個字,到底意味著什么。”
“此人名叫秦裘,祖上確實是當年前來圍剿陳家的幾人之一。”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昨夜他夫人喪命,怕是因此記恨田氏姐弟,所以安了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幾十年前……”莊恨玉動作一頓,問道: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場中一靜。
頓了頓,那聲音才再次響起:
“其他的,屬下不知,不過當年我們卻是受命前來此地圍剿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姓陳,家主名叫陳子睿,原本以為是位寂寂無名之輩……”
“結果呢?”莊恨玉饒有興致問道。
“結果。”那聲音輕嘆:
“兩位真人喪命,數百披甲精銳遇難,整個郡城幾乎被掀了個底朝天。”
“我……”
“僥幸逃過一劫!”
“嗯?”莊恨玉面色一肅,忍不住道:
“太乙宗,當年如此厲害?”
她可是知道說話之人的來歷,本身修為不低,還是某個神秘宗門的嫡傳。
但提及當年之事,即使時過境遷,依舊能聽出其中的驚懼。
“主上未曾經歷過當年之事,不清楚太乙宗最盛之時的情形。”聲音輕嘆:
“那十幾年,整個天下,都被太乙宗的陰影籠罩,無一例外。”
“甚至……”
“若非那人遇難,無人膽敢說個不字,更別提朝太乙宗清算。”
“不過事后我們仔細想過,太乙宗雖強,卻也不是人人都能殺真人的,那陳子睿的身份,太乙宗應該是故意做了隱瞞。”
“至于是何緣由,卻不清楚。”
莊恨玉眼神閃爍,沒有繼續追問。
幾十年前的事,是很多人心中的禁忌,乃至提上一句都是罪過。
作為一位成熟的政客,她很清楚什么事該問,什么事不該問。
“既如此,那就殺了吧!”
垂首,揮筆寫下幾個字,她慢聲開口:
“田氏姐弟、姓明的勾結魔宗,罪無可赦,就算是田巧云回來質問,我也有話說。”
“是!”
聲音應是。
“撲啦啦……”
這時,窗外突有一只滿身金色翎羽的飛鳥飛來,落在桌案上。
“金麟隼。”莊恨玉眼眉一挑:
“竟以此鳥傳訊,有急事?”
說話間,她已伸手從飛鳥腿部取下一封信箋,在面前展開。
面色,陡然一沉。
“主上?”聲音響起,帶有疑惑。
“太乙宗。”
莊恨玉聲音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