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水底一處洞府。
面前的石門長滿青苔,更有諸多水下蔓藤滋生,遮蔽了洞府,也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他瞇起眼,大步前行。
行至石門之前,也未停步,身形好似流水,融入其中,瞬間又在洞府內部顯露出來。
洞府陰郁,終年不見日光。
行至內里大殿,一個皮包骨頭的骷髏盤坐正中,聞聲頭顱微晃,幽幽眼眸直視看來。
“少爺?!?
吳用停下身子,朝著骷髏點頭:
“您醒了?!?
“咯……咯……”骷髏艱澀抬頭,張口聲音艱澀,如經久未曾修復的木門,咯吱作響:
“老狗,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少爺言重了?!眳怯幂p嘆,音帶無奈:
“我也是為了吳家血脈著想,既然你已無望道基,傳宗散葉才是少爺您應盡的責任?!?
“老朽這些年就是心軟?!?
他走過來,拿出一瓶丹藥,倒出一粒運勁渡入骷髏口中:
“其實,早在你父親那一輩,我就該動手,也不至于現今吳家僅剩少爺您這一根獨苗?!?
這骷髏,赫然是玄火教傳人吳子聰。
卻不知這一兩年,他遭遇了什么,偌大精壯漢子,竟然骨肉消融,成了現今這般鬼模樣。
“你……呃……”
吳子聰身軀顫抖,伸手欲要抓撓吳用,卻被輕易避開,只能費力喘氣,拼命怒瞪對方。
“少爺,我是為您好?!?
吳用搖頭,屈指點出幾記,激發對方肉身的潛力:
“這一年多來,你享盡了人間至樂,但有所需,老奴無一不應,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對了,今天又來了兩人。”
說著,長袖一揮,兩女滾落地面。
薛綠衣、宋玉屏重見天日,卻心頭發寒,即使知道身上的偽裝精妙,也不敢動彈分毫。
金丹!
面前這位其貌不揚的老頭,赫然是一位金丹宗師!
兩人的心頭,一片冰冷,乃至絕望。
本來想釣魚,卻不想竟引出來這么一個龐然大物,此番不止魚餌會被人吞掉,后面的人也未必能夠幸免。
“你……”即使面前兩女千嬌百媚、如花似玉,吳子聰卻難提絲毫興趣,只是低吼:
“老狗,我做鬼不會放過你!”
“哎!”吳用輕嘆,搖頭道:
“少爺放心,為了延續血脈,我會在你體內精元徹底枯竭之后,把你的魂魄打散融入后人血肉?!?
“這般,他們才能更加出挑,天生親近天地靈氣?!?
“至于變成鬼……”
“您想多了!”
此言落下,莫說被拘禁此地許久的吳子聰,就連躺在地上的兩女,聞之也不由心頭一寒。
好狠!
“綠……綠蘿?”
陡然,薛綠衣聲音輕顫,看向角落里一個干癟的身影。
那身影并不比吳子聰好多事,血肉消融,僅剩一層干癟老皮包裹著骨頭,身上不著片縷。
活脫脫,一個骨架子。
而在她的手腕上,一根暗紅細繩分外顯眼,也讓薛綠衣心頭顫抖,不可置信的開口:
“是,是你嗎?”
“嘩啦……”
骨架輕顫,頭顱費力轉動,那一片死寂的昏黃渾濁的眼眸中,似乎顯露出異樣情緒。
“綠蘿!”
薛綠衣嬌軀一顫,眼眶熱淚涌現,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自心頭上涌。
“原來你們認識?”
吳用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