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一聲,莫求無奈開口。
全真道的傳承乃是他自創而來,直至元嬰乃至化神,但就如其他門派一樣,注重根基。
穩扎穩打,方能更進一步。
速成之法,有其缺陷。
“修行界法門各異,有大道三千之說。”
遁空之際,莫求朝著幾人闡述多年來的領悟:
“正、邪、佛、魔、鬼、體……各有不同,但通常而言,可直通大道者,唯有正途。”
“為何?”柳輕侯好奇開口:
“道主,據我所知,有些邪道修士也能法力高深,就連那至圣道場,也不乏修行異術者。”
“道,無處不在。”莫求側首,淡然開口:
“邪道魔道,也是道,自可修成元嬰乃至更高。但我等人族,生于世間,卻需做出取舍。”
“以法術為例。”
“全真道的法術,若想施展,不止需感悟陰陽變化之機,更需明了自身,心神守中。”
“唯有心靜,方有慧生,繼而操控天地間無處不在的靈氣。”
“久而久之,修行之人自然心性超然,與道合真,不動輒生怒、不枉起殺機、不沉迷外欲、不為非作歹。”
而邪道,卻不然。
他們的功法大都走向極端,以人心淫邪、憎惡、兇戾之意為引,施展法術,錘煉法力。
久而久之,
人,自然也會變的極端。
動輒生怒,徒增劫數。
“這個道理就在經書之中,卻常常被人忽略,即使是元嬰真人也如此。”莫求慢聲道:
“太乙宗傳承多少萬年,為何僅有恪守正道的六宮傳承得以繼承,就是因為邪法惑人心,難長久。”
“至圣道場傳承雜亂,其中修士也無多少道骨仙風之輩,就是因為他們不懂這個道理。”
這話,說的太過大膽。
他不過一介區區金丹,卻點評有諸多元嬰真人坐鎮的至圣道場。
但莫求有這個底氣。
他修為雖低,卻遍觀諸多法門,乃至入手過仙法,對道法的理解,更是遠超其他人。
“難怪。”
馬真美眸閃動:
“有些道友明明修為很高,更活了幾百歲,卻喜怒不能自控,貪戀外欲,氣息也讓人不喜。”
柳輕侯笑而不語。
他們幾人能得全真道招攬,可都是得到莫求認可的,自然不會如此。
但說實話。
散修之中,修行正法真沒多少,就算有,也大多輔修邪術,性情同樣會不自覺走向極端。
真能修邪法而不亂心者,少之又少。
合歡宗、血煞宗這等頂尖宗門,雖修行的是邪法,但細細一想,也要求穩守自身心神。
反倒是葉全真,對此并不了解。
在她看來,除了至圣道場的人有些脾氣古怪外,上宗下來的金丹宗師,大都性格不錯。
她真正關心的,還是其他……
“師祖。”
念頭轉動,葉全真悄悄傳音:
“郝瑩那丫頭,真的不能再進一步了?”
能在她心中留下印象,說明這個后輩極其出挑,乃是洞天世界少有幾位有望道基的弟子。
“倒也不是不能。”莫求沉思許久,方道:
“斗母法印,可以打破界限,但……”
“時間太長!”
如果幫郝瑩進階道基,需要他親自出手,耗費年余,以斗母法印生生破開奪天訣之限。
斗母法印作為天庭斗部主神法印,本就起到定鼎乾坤的作用。
葉全真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