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信由腳底生出的一陣涼意,自下而上從腳板底貫穿到腦袋。
他此刻渾身顫抖,心臟急劇收縮,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在聲音出現(xiàn)的一瞬間,他的全身血液凝結住,后背的脊梁如冰涼的游蛇攀升。
兩眼幾乎一黑,差點昏倒過去。
只見吉田信慢慢回頭,余光瞥見地上一個圓滾滾的球翻滾著,正是剛剛小女孩給他把玩的那顆玩具球。
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圓球,分別是一顆人頭。
人頭上那張詭異的臉上在地上來回滾動時不斷變換著表情,似哭似笑,神態(tài)變化之夸張令人瞠目乍舌。
“救命啊——”
吉田信想跑,哪想兩股戰(zhàn)戰(zhàn),想向前奔跑卻一點勁都提不起來,只能本能的拖著身體朝著車站外逃去。
而在電車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岸本京子卻先一步跑了出去。
在車廂里越待越不對勁,那些行為古怪的乘客,實不時都投來怪異的目光,像是獵人看向獵物的眼神,相當不對勁。
再聯(lián)想到鈴木一郎的遭遇,她心里已經不淡定了。
“吉田先生,快走。”
岸本京子著急的看了一眼連路都有些走不穩(wěn)的吉田信,只見后者發(fā)出一道哭腔“救命,這里真的鬧鬼,好像真的鬧鬼啊。”
吉田信發(fā)誓,他真的很想快速離開這個鬼地方,只是任憑怎么挪動雙腿,腿腳都像不聽使喚一般,本能的止不住發(fā)抖,每向前走一步,都要使出全身力氣,艱難得像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baby。
“完了。”
岸本京子有些煩躁的使勁搓了一把頭發(fā),一股難言的躁意讓她感到痛苦。
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明明到到站之后,就能開開心心的返回節(jié)目組,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俯視著那群人。
可偏偏這這兩人接連出事,終是倒在了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
“吉田先生現(xiàn)在這樣肯定已經被拍攝下來,這場挑戰(zhàn)已經輸了。”
岸田京子哪怕無奈,卻也默認了這個事實。
望著癱倒在電車里的鈴木一郎,拼命邁動腳布,卻步步維艱的吉田信,岸田京子忽然心生悲涼,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按照計劃,以他們這種級別來參加這次的挑戰(zhàn)游戲,其實一開始根本就沒當回事,哪怕想到這《走進科學》玩得這么狠。
不知耍了什么法子,連吉田先生這種人物都栽到了此地。
全盤皆屬。
“不。”
岸田京子那張精致的臉上忽然擺出堅定表情,一股強烈的自信涌上心頭。
這次就算是輸,也絕不能輸這么慘,至少不能輸?shù)靡粩⊥康亍?
《人類觀察》的臉面不能丟光。
這不是還有她在嗎?
岸田京子細細想來,以往她加入《人類觀察》作為一名常駐嘉賓時,不就是希望能給無聊的日常生活添幾分樂趣,抱著這樣的念頭她才加入了節(jié)目組,
一直以來,為節(jié)目組了不少有趣的建議。每每見到那些挑戰(zhàn)者被節(jié)目組戲弄,被嚇得花容失色,那便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風水輪流轉,沒想到有一天他們也會被嚇得連跑都跑不動道。
現(xiàn)在,有人上門來踢館,這就是在打他們節(jié)目組的臉。還打得如此徹底,即將全軍覆沒,把霓虹電視圈的人給丟沒了。
這種事情,絕不允許發(fā)生。
“我會帶著大家的意志繼續(xù)走下去。”
岸本京子銀牙一咬,繼續(xù)蒙著頭朝車站外面走去,
哪怕現(xiàn)在白霧彌漫得厲害,能見度相當?shù)停硖幤渲斜愀械叫呐K跳動速度加快,可這就是她的選的路。
即便前路多么坎坷,也要跪著走完。
越是向外走去,霧氣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