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辰和廖凱各自亮出武器,站在最前方。唐辰在左,手握燃火樸刀。廖凱在右,漆黑的匕首護于胸前。
顯然他們經(jīng)常配合,只要進入戰(zhàn)斗,便很快找準自己的位置。
燕鷹揚握劍轉(zhuǎn)身,將燕小云、淺柔和還昏迷的林笑笑護在中間。
生死之事,不過轉(zhuǎn)瞬,現(xiàn)今被腐狼群困于山谷,唯戰(zhàn)而已。燕鷹揚的一聲大吼,點燃了年輕的血性。
血狼奔行的速度飛快,幾乎是他們剛剛站好位置,便已沖到身前,唐辰動了,火刀一起,斬下腐狼兩條前肢,又一刀斜刺,刺穿它的喉嚨。廖凱也動了,匕首隨身走,一個轉(zhuǎn)身,刺穿兩只腐狼的后腦。
燕鷹揚也動了,大劍劈下,劈碎腐狼堅硬的頭骨。
學生們都沒見過燕鷹揚出手,但他們都是修行之人,自然可以感知元素波動,見他身上沒有一絲元素氣息,還都以為他沒有什么本領(lǐng),沒想到這個一直抱著一把大劍的少年,一出手便如風,俱都暗暗一驚。
一只逼近,便有無數(shù)只。開始的時候,迫于統(tǒng)領(lǐng)的震懾作用,人們心里還都絕望與恐懼,不過當腥臭灌滿肺管,腥紅灑滿全身。什么恐懼、什么絕望、什么生死,都變得毫無意義,在他們眼中,只有一只只腐狼,心中只剩一個字,殺!
“燕兄弟,你還沒嘗過我們林城的鮮果佳釀吧?等回去了,我一定請你喝個痛快!”說話的是唐辰,血染的道路上擠滿了腐狼,剛剛砍翻一只,瞬間就會被淹沒在無邊無際的腐狼群中。
燕鷹揚一劍斬下一只腐狼的頭顱,應道“好!”說話的同時,手腕一翻,又刺死一只。
每行一步都有腥紅噴灑,但他們依然向前。他們甚至都忘記了為什么向前,但還是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
不知什么時候,周圍的景色漸漸地變了,有了草、有了樹,直到燕鷹揚看到那唯一一棵一直努力將枝葉伸進大陣的老樹,才終于回過神來,他們殺到了谷口。
奇怪的是,那只如小山一般的統(tǒng)領(lǐng)一直冷冷地注視著他們,看著他們殺戮自己的子民,看著他們出了谷,卻一直未動。
也許它根本看不起我們這群螻蟻,不屑出手吧!
燕鷹揚如是想著,又接連砍翻幾只近腐狼,抬眼望去,整個山谷擠滿了腐狼,本應是血染的一段路,除了腳下卻不見一絲血跡,俱都被腐狼填滿。
人力有時盡,燕鷹揚不知斬了多少只腐狼,手里的大劍越來越重,手臂也越來越沉,他依然在盡力揮著大劍,盡管每次斬到腐狼的身上都感覺有些乏力。
唐辰和廖凱不久前剛和腐狼一陣廝殺,本就脫力,現(xiàn)在又是拼死相搏,時間雖不長,卻更顯疲態(tài),偷眼望去,兩人甚至每每險象環(huán)生。
現(xiàn)在的他們之所以沒有倒下,全憑一口氣。不過,整個隊伍卻也再難寸進分毫。到現(xiàn)在還沒有被腐狼撕碎就已經(jīng)是奇跡了。
燕鷹揚偷偷看了一眼也早已加入戰(zhàn)團的妹妹,心中暗暗盤算,是不是現(xiàn)在帶著她離開?樹并不遠,只要沖到樹上,就還有一線生機。不過沒了自己這個助力,這幫人……
“放我下來!”
就在這時,背上的怪力少女醒了過來,她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腿根被綁住了,剛想發(fā)怒,入眼的是漫山遍野的腐狼,便將怒火壓了下去。不過,少女剛長成,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一個男人的背上,總有些……別扭,所以她的語氣并不友善。
“扣在我腰間,自己解,我現(xiàn)在很忙!”燕鷹揚是很忙,忙著殺腐狼,他要負責整個隊伍的背后,還要想是不是放棄這幫學生。
他死過,所以他怕死。他曾經(jīng)是個好人,但是卻被最親的害死了,所以現(xiàn)在的他討厭老好人。他也敬重如黃英、林老頭那樣的人,但無論是上一世的老好人,還是這一世的他,都不是那種肯于舍棄自己生命為他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