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鷹揚都來不及眨眼睛,那妖異的花瓣便打入了他的眉心。
一股暴躁的氣息入體,全身頓時如突然爆出強烈的火焰一般,本該沒有了感覺的他,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股火焰熾烈地灼燒。
“吼——”
痛苦讓他忍不住怒吼,可就連怒吼噴出的氣體中也飽含熾烈的火焰。
灼骨、噬魂。
痛,深入骨髓,灼燒靈魂。
燕鷹揚覺得自己就快死了!不對,他死過,死不是這樣的,這比死還要痛苦。
少女還在說著什么,他卻聽不清。
透過血色的幕布,他卻看清了少女的容貌,淺柔,那個柔柔弱弱,爬樹都不會一直需要人保護的小姑娘。
竟然是她!她是裝的,原來她這么厲害!
他記起了這個少女,在她的手段下卻無能為力。
此時,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我是你的主人,服從我!”
這個聲音不是少女的絮絮叨叨,突兀地出現(xiàn)在腦中,帶著不容質疑的誘惑,燕鷹揚相信,只要順從她,他現(xiàn)在所有的痛苦立即就會消融。
有那么一刻,他差點失聲應承,可他的心里還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要!向前一步便是萬劫不復!你要清醒!
強忍著灼骨洗髓的痛苦,只向那個聲音邁出一小步,便止住了。
他明白了,狗屁的靈寵,淺柔的目的就是讓他成為她的奴隸,向前一步是永久的沉淪,后退一步是粉身碎骨。
聲音如烤熟的野兔,誘惑著他每一個組織、每一塊肌膚,甚至每一根毛發(fā),他身體無一處不在告訴他,向前,便可解脫。
可他的思想卻在告訴他,與其永生永世受人擺布,倒不如就此死去,縱挫骨揚灰亦是自由身。
淺柔的咒法越念越快,燕鷹揚所忍受的痛苦越來越大,但他的雙眼卻越來越清明。縱是死也要活得自由,他絕不屈服!
大統(tǒng)領在老不死的陣法下,不也是這樣么?寧死也不肯屈下驕傲的身軀。
“癡兒啊!你何苦如此執(zhí)著?你的元氣無法與任何一種元素相融,縱是再刻苦,也難有所作為。”
想起老不死的說過的話,他的眼睛一亮,確切地說,他的元氣不是不能與任何一種元素相融,而是無論是水、火、金、木等實體元素,還是光明、黑暗等虛幻元素,見了他的元氣都好像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別說相融,就連靠近都不敢,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遠遠跑開了。
那么,淺柔所用的又是何種元素呢?
管它是什么元素,還不都給老子臣服?
早就預料到想要收服這種還留有部分思維的特異亡靈不會容易,但淺柔卻沒想到這家伙的忍耐力竟這么強,用舌尖精血加強的烙印下,他竟還能堅持這么長時間,現(xiàn)在的她只感覺一陣陣惡心眩暈。
看來昨天三次動用功法,消耗太大了。
元氣已經耗盡,這只小亡靈卻還在堅持,怎么辦?是就這樣放他走,還是……
她正猶豫是不是使用那招,突然感覺那道烙印突然變得衰弱,開始她還沒怎么在意,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烙印的力量越來越弱,幾近失去感應。
仔細感應,那烙印是被一層淡淡的天地元氣包裹。這一發(fā)現(xiàn),更讓她大喜,誰聽說過哪只亡靈會用天地元氣的?也更堅定了她把他收為已用的決心。
淺柔咬了咬牙,一只殘留生前記憶的亡靈前所未見,回頭再給他找兩本高深的劍法,在家族大會上一定可以勝過那家伙,得到先祖之靈的庇佑的可就是自己了。
還有半年時間,足夠把倒退的修為補回去了。
想到這里,淺柔不再猶豫,又是一大口舌尖血噴出,鮮紅的花瓣再次打入燕鷹揚的眉心。
燕鷹揚也沒想到此時身為亡靈的他居然還真的能調動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