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去過林城,更沒有道出有關林城的一切,因為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算計他,對面這個婦人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打開心防,可還沒到突破最后那道防線的地步。
他們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哦,燕鷹揚報過,可那畢竟是假的。
貴婦聽得出了神,手里的棍子本是濕的,被火烤干了,著了火,直到手上傳來疼痛,她才終于慌忙地扔進了火堆。
“可憐的孩子!”她終于知道,為什么他的妹妹不在了,這個男人會如此的傷心,他的心究竟碎成了什么樣子?
越看他心越傷,越看心越痛。
雨嘩嘩地下,更大了。
涼風吹進來,吹得火焰跟著傾倒。
貴婦的眼睛又濕潤了,就像外面的雨。
“你能叫我聲娘嗎?”
“后來……”燕鷹揚頓住了,“娘”這個字離他很遠,但在他的心里卻很重,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最后那個眼神。
“你能叫我聲娘嗎?”
貴婦不死心地又說了一遍,不是可憐,不是無謂的慈悲,她打心底感覺兩顆心貼得很近,近到可以輕易感覺到對方的跳動。
燕鷹揚呆了,聲音頂在喉嚨,已經把嘴沖開了一條縫,可那個字卻始終無法叫出口。
因為一個“娘”字,對他來說太重了,重到讓他喘不過氣來。
正在這時,一道振雷響起,熟睡的人嚶嚀一聲,突然轉醒。
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兩個對面而坐的人兒,道“你們怎么還不睡?”
兩人慌亂地收拾心情,一顆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
貴婦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道“困就再睡會兒吧!養足了精神,明天還要趕路。”
女子卻面露痛苦地抻了下腰,揉著肩坐了起來,道“二娘,我就說地上這么硬這么涼不能睡,現在睡得我渾身疼……阿嚏!”
貴婦聽她竟打起了噴嚏,趕忙道“快點,照著你爹教你的功法運功,不然受了寒可就不好了!”
“哦!”女子很聽她這個二娘的話,盤腿坐了下來,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雙掌翻動,趕忙運起功來。
她這一說,燕鷹揚也覺得有些冷,反正也睡不著,干脆把腿一盤,剛要閉眼,忍不住又朝貴婦望了一眼,見她又拿起一根柴撥起了火,不過臉上滿是落寞。
燕鷹揚按照老不死的教他的“入門功法”也開始修煉,今天心情起伏不斷,一時很難專心,可功法運行一段時間之后,一股股暖意散至四肢百骸,慢慢地也就忘了那些雜念。
妙神醫曾經說過,他的元氣中有著強大的生命之力,后來又在那個奇異的空間里煅骨重生。
體內的生命之火延綿不斷,從每段骨節里緩緩地散發出來。
一顆強有力的心臟“砰砰”地跳動著,折斷的肋骨在貴婦或者那個女子的重接后,斷口本就對接,在生命之火的熾烤下飛速地復原著。
紊亂的氣血也漸漸地趨于平穩。
燕鷹揚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洞外的大雨,聽不到時不時傳下來的雷聲。
當他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太陽高高地掛在天空。
眼前的火堆還沒有滅,上面烤著一只不知是什么的鳥兒,火候剛剛好,外皮焦嫩,一滴滴黃色的油從皮下滲出來,滴進火堆之中。
聞著這股香氣,燕鷹揚肚子都貼到后背了。
“哇!你終于醒啦?”一聲驚呼傳來。
燕鷹揚抬眼,看到那個叫婷婷的女子正瞪著一雙大眼睛驚奇地看著他。
燕鷹揚正奇怪,不就是修煉了一個晚上,有什么新奇的?
正想著,三根纖細的手指伸到他的眼前,“三天了!你都睡了三天了!從來沒見過這么能睡的。”
“什么?”燕鷹揚的